,但仁善宽厚,可为守成之君。
先帝在考量过当今的种种特制之后,并没有指定辅政大臣辅佐儿子,以形成挟持之势。如今朝中的股肱大臣,可以说都是陛下一手提拔的,即便如太傅这种历经几个三个帝王的,也是陛下在他被先帝嫌弃摒弃在权贵圈子后,重新拉拔起来的。所以包括太傅等诸多大臣都对陛下忠心耿耿。
况且陛下年逾五十,心性手腕都不弱,大臣就是想挟持他,陛下又不是七岁小儿,那能那么容易就被臣子玩弄在股掌之间。
所以这所谓的“主弱臣强”就很没有说头了。
但既然陛下特意点了这两卷让讲,那肯定不是无的放矢。这所谓的主弱臣强,也肯定暗指在别处。
徐二郎好歹入朝为官半年有余,也曾在大朝期间来到金銮殿听证,当然也见过陛下欲朝臣针对某一政见争执不下的情景。
这种情况是很少的,但是若有争执,从逃不开某几个身影。
陛下的暗指徐二郎不过几个心思间就窥了个分明,可还是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板板整整的讲书。
期间陛下停下喝了杯茶,似乎想询问徐二郎什么,但见他神色恭敬,面色如常,丝毫没有疑惑和胆战心惊之态,不知为何那到嘴的话就又咽了回去。
最后,等两卷书讲完,允文帝冲徐二郎挥挥手,“跪安吧。”
徐二郎走出宫门时,被外边的冷风一吹,只觉得浑身刺骨的冷。
看来这天确实凉了,该加衣了。
走了两步徐二郎后知后觉背后还黏腻腻的,竟是在不知不觉间出了一身冷汗。他脚步如常往前走,似乎什么事儿逗没发生一般。
然心里却不由哂笑一声徐二郎啊徐二郎,枉你自诩胆识过天,敢作敢为,却也有望而却步、踌躇不决的一日。
可已经有了妻儿,还要照顾子侄,亦要赡养父母,他的软肋太多,责任也大,他已经不是平阳镇那个无拘无束,不怕牵连任何人的徐二郎了。
但是,若是陛下将那句未尽之言说出来会怎样呢
怕是他心中的猛虎会孙家出笼
陛下的掣肘不在朝堂,而在世家。陛下对世家的忧患,最早从他还在平样时参加秋闱的试题中看窥知一二。
可世家根深蒂固,犹如扎根在这个王朝的一株盘根错节的古树。它的根脉延伸到地下每一个角落,枝叶笼罩住大半个王朝。世家不得不除,可羽翼未丰,只是刚踏入官场的他,能接受这个重任么
显而易见是不能的,最起码现在不能。
他羽翼未丰,政治资本也还不足,还要慢慢等。
徐二郎此番归家时,天色已经全黑了。
外边凄惨风雨,秋雨噼里啪啦打落下来,惹得外边的丫鬟仆役捂着脑袋赶紧往屋里跑。
身后的通河举着一把伞靠过来给他遮雨,徐二郎顿了顿接过伞,“回去歇着吧,我自己去内院。”
通河应了一声,随即从身后小厮手里又拿了另一把伞,撑开去了他们住的院子。
徐二郎不紧不慢的行走在雨中。夜幕漆黑,秋雨淅淅沥沥的下,凉意升腾而起,渐渐的连骨子里都多了几分寒意。
徐二郎回到翠柏苑时,瑾娘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徐二郎今天下衙比往常晚了许久,她派人去外边打探了几次,都说公子未归。
她提心吊胆的,一颗心砰砰砰跳不停,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因而愈发胆战心惊,生恐徐二郎出了什么事儿。
好不容易丫鬟过来报,说是老爷到了胡同口了,眼见着就进了家门。可既然都到家了,怎么许久还不过来难道他们家已经大到要走几个时辰才能走到目的地了么再不行就是徐二郎被前院绊住脚,去见徐父徐母了
瑾娘这么心思不定的揣测的时候,徐二郎终于露了面。他看着还好,依旧是清风朗月般的面容,在那身官服的映衬下,愈发显得容颜似雪,身材笔挺。
他看似完全如常,可就是太正常了,才处处都让人觉得不正常。
但如今瑾娘且顾不上其它,她见徐二郎官服的下摆全都湿透了,就牵了他去浴室,让他赶紧洗个热水澡,再换上干净的衣裳。
徐二郎沐浴的时候,瑾娘又端来了晾的温热的姜茶,硬是磨着徐二郎一边泡澡一边喝了两盏姜茶下肚。
等一切收拾好,徐二郎从浴室出来时,他面色变得红润,眸中也染上几分笑意。
瑾娘心有余悸道,“可算是有点人气了,你刚才那副模样,可吓坏我了。”
“我什么模样”
“就是人来了,但是魂儿跑了,简称魂游天外,就是那副模样。”
徐二郎噎了一下,将瑾娘捞过来揉了一把,“我魂儿都飞了,刚才过来的就是行尸走肉,就这瑾娘都敢靠近我,伺候我,可见对我是真爱了。”
瑾娘捂脸,尼玛真爱都出来了,这人的学习能力是有多强啊。
看来以后她得忌口了,不然冷不丁在孩子们面前吐露出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