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老奴才平时太得罪人,不然也不至于被人往死里打。
老嬷嬷死里逃生,就跪倒小梅氏跟前哭诉。
她是被平西侯夫人惩罚,小梅氏又能有什么办法又因为身边从小跟着长大的奶嬷嬷被如此折辱,这从另一方面说,何尝不是平西侯夫人在管教她。一时间,小梅氏觉得面子里子都没了,简直把脸面都丢尽了,就忍不住呜呜哭泣起来。
老嬷嬷哭,小妹是也苦。老嬷嬷哭是觉得这一顿打不能白挨,想从小梅氏手里讨些安抚的好处,而小梅氏,纯粹是觉得如今周围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鄙夷,似乎所有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她又是羞又是恼,都不想抬起脸来做人了。
主仆两人正哭的痛快,不想外边倏然传来丫鬟请安的声音。
小梅氏闻言大惊,赶紧从袖带中取出绣帕和小镜子,对镜理起妆鬓。可还没等她把自己收拾好,平西侯世子就迈着龙行虎步进了花厅,“夫君回来了今天怎么比往日回来”的要早
可惜还没等小梅氏把话说完,平西侯世子已经一阵风似的从她跟前走过,而后一脚踹向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老嬷嬷。
“刁奴欺人。可恨,实在可恨来人,将这老奴拉出去给我乱棍打死”
“啊”一声惨叫从老嬷嬷口中吐出,她猛一下撞到墙上,瞬间头破血流。当然,只是这点伤就已经疼的她眼前混黑了,可显然还有更严重的,她感觉自己的脊椎骨被世子爷一脚踹断了。
她如同一滩烂泥似得摊在地上,还想喊“世子饶命”,结果就听见世子吩咐人将她拉出去乱棍打死的话,老嬷嬷吓得魂不附体,直接就便溺了。直到有人过来将她拖走,她才如梦初醒,大声惊呼出声,“世子饶命,饶了奴婢吧。世子老奴是夫人身边的奶嬷嬷,从小照顾夫人到大,您不看僧面看佛面,饶了老奴这次吧。夫人,夫人您给老奴求个情,老奴以后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可惜小梅氏自己就被徐文浩的面上冷戾的神情,吓得浑身颤抖,面如金纸,自顾尚且不暇,那里有空管她一个嬷嬷如何。
老嬷嬷被拖了出去,渐渐就没了声息。徐文浩此时才转过头看小梅氏,“那孽子呢,给我拖出来。”
小梅氏吓的都快跪了,可儿子就是她的心头肉,她宁肯自己吃些苦受些罪,也不想儿子遭罪。更何况心在世子正暴怒,手上根本没个轻重,若是让儿子落在丈夫手里,怕真是会有个三长两短。
尽管小梅氏恐惧的浑身瑟缩,也硬撑着给儿子求情,“相公,相公你别生气,铭儿还小,他犯了错,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他也已经认识到错误,准备身体一好就去给长安长平道歉。对了,铭儿他也受伤了,他”
“咔嚓砰”伴随着几声轰鸣巨响,双眸赤红,额头青筋都蹦起来的徐文浩直接把身前一张凳子踢得四分五裂。爆裂开的紫檀木斜飞出去,差点打到小梅氏脸上。小梅氏吓得尖叫一声,一把捂住脸,回过神后,却被吓的几欲失声。
徐文浩“我再问最后一次,那孽子呢呵,往日你就溺爱他,他犯了错你也总是包庇隐瞒,你以为你是为他好你看看他长得了会不会因此感激你他以往年纪小,是非不明,黑白不分,我给他机会改正。可如今他都十岁了,他比长安还大几岁,可你看他都干了什么混账事儿你不说他在哪里是吧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找不到他,就不会罚他,那你今日就好好看看,我今天能不能把那小子的腿打断,看能不能彻底把他的恶行给掰正了。”
徐文浩大腿迈出去,小梅氏如梦初醒嚎啕出声。可她根本没时间一直哭去发泄心中的惶恐、忧虑,焦心,因为还要去救儿子,因为世子朝儿子的院子走去了。
最后,听说徐文浩当真亲自罚了次子二十军棍。听说打的那小子屁股上血肉模糊,整个人摊在长凳上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还不仅如此,听说之后平西侯回府,听闻此事,又罚徐良性跪一个月祠堂,默写家规和大齐律法各一百遍。另外,那小子这两年内是别想在京城混了,因为等他伤一好,就会被丢尽京城郊区大营,去徐文浩手下当最小的马前卒。
这个处罚算非常重的了,当然,此刻徐二郎和瑾娘还不知晓。他们如今正听着秦嬷嬷不带丝毫感彩的回报,两人面上的表情非常不好看。
末了秦嬷嬷离去,瑾娘才和徐二郎说,“若是侯府下一代的公子,都是徐良铭这个德行,那距离平西侯府被夺爵也为时不晚了。”
徐二郎对此却有不同看法,“他是被世子夫人溺爱的很了,才会长歪。毕竟是次子,只要将来不闯下滔天大祸,都可安然无忧。平西侯府真正看重的是世子的长子。听说那位小公子三岁之后就搬到前院,由平西侯及平西侯世子亲自教导弓马武艺,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很出色。”
瑾娘闻言“哦”了一声,心想,怕就是因为长子早早离身,有了次子后平西侯世子夫人才会千娇万宠,结果,没想到正是她的“爱子心切”,反倒毁了儿子。
瑾娘还在从这个案例中反思,想着以后对待家中几个孩子,一定不能过度纵容。可以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