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送走了所有客人,徐二郎也回了房间,她才开口询问一遍事情经过。
徐二郎不瞒她,把事情都说了,瑾娘听着听着,脸上的表情就变得精彩了。
等徐二郎说完,她就开口问,“是你派人在暗处下的手”
“除了我,还能有谁。”
“你身边还有那样的高手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瑾娘
瑾娘的表情开始微妙了。
伸手在徐二郎胳膊上掐了一下,这男人可以啊,还瞒着她不少事儿,这是不想过了
不过,她随即也释然。该她知道的事情徐二郎自然会告诉她,不该她知道的,强求知道了也是无益。
瑾娘就又说起徐良铭,“既然四公子带他回家看大夫了,咱们可得派人过去看看情况如何。好歹人也是在咱们家受的伤,无论情况好坏,咱们探望一下是必要的。”
徐二郎“”
徐二郎从来没发现,自家瑾娘原来也是如此妙人。
这主意损的,真是让他听了就顺心。
于是,夫妻两个很快达成友好共识,派秦嬷嬷亲自往平西侯府去了一趟。
平西侯府中,徐良铭还在嗷嗷叫唤。
他是真疼,特别特别疼,好像骨折了。
虽然他从没骨折过,但是他以往教训那些猫猫狗狗的时候,可没少打断它们的骨头。当时那些畜生就是这个模样,肢体无助的耷拉着,还嗷嗷的惨叫,看得他热血沸腾,好不痛快。可如今这伤痛转嫁到他身上,怎么就让他这么难以忍受呢
徐良铭觉得自己快死了。
他长这么大就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苦,没受过这样的罪。如今不过一个不慎,就遭了这么大磨难,真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世子夫人小梅氏听着幼子的一声声惨叫,真是跟有人拿针在戳她的心一样。
她心疼的眼眶都红了,一个劲儿的拉着徐良铭另一只完好的手臂,不住的喊着,“我的儿,我可怜的儿。”
徐文清和之后进来的平西侯老夫人见状,一阵无语。
大夫都看过了,说良铭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他健壮的很,去撵兔子绝对没问题。
让他们看来,这小子八成是担心他父亲回来揍他,所以刻意卖惨。
可你以为你卖个惨,这事儿就能轻易过去了
想太甜
这不是小事,是大事儿啊
往小了说只是三个孩子吵闹打架,可往大了说,那就是你平西侯府忘恩负义,欺负恩公之子。
人家父亲为救你们,直接战死沙场了。结果可好,人家的儿子没得到你们家人的厚待不说,反倒要被你们欺负,被你们当做奴才一样肆意打骂。就是说到皇帝跟前,这事儿你们也不占理啊。
平西侯老夫人年纪大了,心也软,一想到徐文清当时说的场景,真是气的肝疼胃疼心也疼,眼眶也有些红了。
她走上前来,就说小梅氏,“别管他这个臭小子,往常任凭他如何在家里胡作非为,我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可好,我们府里地方太小,不够他折腾了,他也是长本事了,直接跑到外边耍威风去了。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威风呢你还欺负人家两个孤儿,你怎么下得了手啊你”
小梅氏是平西侯夫人的娘家侄女,从小在平西侯府长大,往常也很得平西侯老夫人喜欢。可以说她在平西侯府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过老夫人和谁说过重话,结果冷不丁就被祖母如此训斥。虽然不是训斥她的,可说的也是她儿子,小梅氏脸面上一时间下不来,脸色登时又红又白。可她到底心疼儿子,即便在如此境况下,也想着要为儿子求情,“祖母,您别生气,铭儿还小”
“他不小了”这声音却是之后赶过来的平西侯夫人说的。平西侯夫人这几年不大管事,把府里事情都交到世子夫人手里,可她到底是积年的威仪,若是冷下脸说话,真的很能震慑人。
平西侯夫人穿着一身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衣裳是墨绿色的,看着就冷,可跟平西侯夫人的面色一比,那衣裳的色泽反倒成了暖的。
平西侯夫人眼冒寒光,她说,“他爹在他这个年纪,已经会骑马射箭,就连传家的功夫,也习练的有模有样。就是读书,他爹也是不弱,小小年纪已经有了童生水准。良锐呢他长到这么大,每天除了走鸡逗狗,在府里惹是生非,可有做过一件让你们夸赞的事儿没有一件也没有如此子孙,再长几年就是家族败类,就是京城的纨绔子弟。”
“他是平西侯府的的嫡孙,虽然没他兄长重要,可到底关系着侯府的颜面。若是侯府以后的子孙都是他这个样子,我宁愿现在就掐死他。也省的他们以后败坏平西侯府的名声,堕我平西侯府的声望”
这话可真够严厉的,一时间不仅小梅氏吓得面无人色,徐良铭更是脸色青白,吓得险些哭出声。
而在旁边站着的徐文清和老夫人,虽然也觉得徐良铭合该吃个教训,可平西侯夫人的话也确实说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