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剑随同先祖在战场上七进七出,立下不世功劳。这才有了我平西侯的威名,才有了徐家儿郎俱要战场争雄,为国尽忠,护持我平西侯门楣不倒的祖训。”
话及此,平西侯冷不丁开口,“二郎,你幼有大志,想征战沙场,杀敌护国,如今你这志向可有改变”
徐二郎心跳陡然失停,他良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平西侯在说什么。
平西侯也没有催促他,只是继续摩挲着宝剑,神情认真的注视着,好像这不是一把普通的杀敌宝剑,而是他毕生的信仰和追求一般。
他觉得,他和徐二郎应该是一路人。他们骨子里是嗜血和张狂的,也只有在战场上,这种不计后果发泄的冲动,才能释放出长久以来桎梏住他们灵魂的枷锁。
他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中,也肯定会从徐二郎口中得到一个满意答案。毕竟他如此年轻热血,毕竟他方科举失利。
熟料,徐二郎沉默许久后,再开口却道,“我的志向未改,依旧想要为国尽忠效力,只是却不再企图上场杀敌,而是想要走一条为民请命,为百姓谋福祉的为官之路。”
平西侯双目如电扫射过来,他眸光犀利如鹰,又像是最冷厉的剑光,放射出森森寒意,好似只凭眸光就可杀人。
徐二郎却顶住了他迫人的视线,再次强调说,“润之之前曾承诺过父母,余生读书科举,不再妄念沙场。男儿言之有信,一诺千金,不敢更改。”
这次换平西侯沉默了,许久后,他似乎接受了这个事实。摆手说,“既如此,你下去吧。”
徐二郎作揖退出,将要走到门前时,里边又传来平西侯的声音。“你既已下定决心科考,便不要因为一次失利颓了志气。你读书时日短,所学不精,如今成绩出来,你也空闲下来,从明日起,便去我结识的几位好友处学习吧。”
徐二郎再次作揖道谢,“有劳侯爷烦心,多谢侯爷。”
“去吧。明日我会派人送你过去,这是拜帖,你带好。”
“是。”
徐二郎从第二日起,便真正忙碌起来。
兴许是平西侯的人情颜面起了作用,亦或者他在读书一道当真天分很高,拜访的两位大儒都同意他定期来读书请教。
徐二郎知道勤能补拙的道理,也晓得自己不会在京都停留过多时日。所以没命的读书,说句头悬梁锥刺股,三更眠五更起也不为过,当真是想把最近学到的东西都吸收消化掉,再汲取更多的知识。
他这么没日没夜的苦读,不留神的时候,殿试的日子就到了。随后殿试结束,状元、榜眼和探花也先后决出。
此时徐二郎和宿迁已经又在之前的酒楼包厢相聚了。
在徐二郎进入大儒门下学习的时候,宿迁也在为殿试努力。两人都忙的分身无暇,自然就没再见面。
如今殿试结束,宿迁的成绩略有提高,最终为二甲第二十一名。
他心情“喜悦”,又想到许久未曾见过徐二郎,便火速让小厮送了信给他。
不想徐二郎正在等他的考试结果,就在原来的酒楼包厢等待,所以宿迁从皇宫出来就径直来了这里。
甫一见面,宿迁险些没认出眼前的人。
想之前他结识的徐二郎,俊美无匹,玉树临风,洒脱清贵似下凡仙。谁知不过短短几日不见,好友就瘦脱了形
脸颊凹陷了,额骨突出了,衬得整个人的面部线条更加锋利,气势也更加冷漠,整个人身上有种冷厉肃穆之气,让人望而生畏,只想避着这人走。
这人这个徐二郎
他的好友清冷矜贵,淡漠从容,看似不近人情,其实心性最好,与他相处也最是让人身心舒坦。而如今这个瘦脱了形的人,真是看上一眼就让他心里刺痛。
宿迁小心翼翼的问,“润之可是得了重病”
徐二郎好笑摇头,“没有。”
“那可是因为没能参加殿试黯然神伤”
徐二郎闷笑,“宿兄想多了,我既说看开,便是完全的看开。如今我不过是拜了几位先生读书,愈发知道自己底子浅薄,要多努力些,才能妄想三年后取个好成绩罢了。”
宿迁闻言心头微松,就道,“那也不能如此拼命啊。你看你如今瘦的,像是大病初愈的病人,委实让人担心。润之,身体才是科考的本钱,不容轻忽啊。”
“宿兄说的对,我记下了,今后读书时定然注意时间,也不敢再没日没夜的耗费身子了。宿兄尚且说看见这我这模样不忍,不难想象内子见了该如何心疼。我也是该好生把身体调理起来了,不然回头没法对内子交代。”
宿迁哈哈大笑,拍着桌子指着徐二郎道,“没想到润之这样清风朗月的人物,却原来是个惧内的。如此甚好,润之若再这么胡闹,我就托人送信告诉弟妹了。”
徐二郎连忙讨饶,“再不敢了。”
两人又说回此番的殿试,对此宿迁苦笑的感慨说,“西北的文风还是弱了些,比之江南文风昌盛之地,以及天子脚下这些地方,差太多了。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