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此时已经很痛了,脸都有些煞白,额头上的汗珠更是顺着脸颊往下落。
才走了两圈瑾娘就坚持不下去了,她疼的抱着徐二郎的胳膊,“我感觉她一直往下坠,好像快出来了。”
徐二郎又慌着叫了稳婆过来,结果稳婆一检查,可不得了,已经开了五指了。
稳婆就笑了,“夫人这宫口比我想象的还要开的快,哎呦,赶紧送到产床上,再等一会儿孩子都露面了。”
这时候徐母听到风声也过来了,“怎么样瑾娘还好吧用人参不用娘带了一只百年份儿的老参来,赶紧的,一会儿切成片,让瑾娘含着压在舌根下。”
徐二郎无暇顾及其他,只匆匆回了句,“多谢娘。”
瑾娘发动的快,宫口开的也快,生起来也算顺利,可等孩子真的落地,外边的天色已经全黑了。
可从发动到如今,还不足两个时辰,稳婆就道,“夫人福大命大,运道厚着呢。哎呦,是个小姑娘,六斤八两重,老奴接生这么多孩子,就数夫人家这位小姑娘长得俊俏。”
瑾娘此时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她身下疼痛缓了许多,然她整个人却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得,浑身都湿透了。
困倦的感觉让她随时能睡过去,可她还是强撑着睁开眼,看了眼小鱼儿,轻笑了声,“还真是个小姑娘,这下你父亲该高兴了。”
又对稳婆点点头,算是谢过她的夸奖。
稳婆被送出去了,新生的小鱼儿也被奶娘们抱走看护,徐二郎这才进了房间。结果甫一入目,就见瑾娘头发汗湿,唇无血色,面色惨白,满身疲惫到极点的样子。
他声音几度哽咽,最后才坐在瑾娘身边,在她额前亲吻了一下,“辛苦了。”
瑾娘睁开眼对他笑,“不辛苦。你看过小鱼儿了么她皱皱的,红通通的,不好看,不过稳婆说过几天长开就好了。”
“稍后我就去看。”
“嗯。”
丫鬟们送来了毛巾和热水,徐二郎接过来,亲自给瑾娘擦拭身上的汗渍。
瑾娘实在倦极了,不等徐二郎给她清理好,就闭眼睡着了。
瑾娘再醒来就见翩翩坐在她床侧的凳子上,而此时外边黑漆漆的,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瑾娘休憩了片刻,精神好转许多,她就问翩翩,“你不是吵着要看花灯么,怎么现在还不去”
翩翩摇头,“花灯那一年都能看,可我如今又有小侄女了,我要守着她。”说着话徐翩翩又嘀咕了一句,“小侄女和长安他们一样爱睡,到现在才吃了一次奶。”
瑾娘就笑,“她还小,等大些就好了,就能和你一块儿玩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丫鬟就端了吃的过来。瑾娘还没开始用,徐二郎也过来了。
翩翩对瑾娘吐吐舌头,又和徐二郎打了招呼,便跳着跑走了。
“你做什么去了”“父亲听说你今日生产的事情,就从外边回来,刚才张罗着要去祠堂把小鱼儿的名讳写入族谱。”
瑾娘“小鱼儿还没大名吧还是你已经给她起过了”
“还没有。不过父亲倒是给她起了个名字,大名就叫长新,小名叫元宵呵,我没理他,随便应和了两句就回来了。”
瑾娘“”
“他倒是想的美,整天什么事儿不干,就仗着是祖父的关系,就想把名字给小鱼儿定下,脸也太大。要是父亲来找你说这事儿,你别理他。小鱼儿的大名等想到好的,再给她定也不迟,现在就先叫小鱼儿。”
瑾娘“”徐父肯定不会来找她这说事儿的,她现在在坐月子且不说,且这个朝代的男人虽然没有古人那么迂腐,觉得女人的经血、恶露等都是污物,会克制男人的气运。可打从心眼里也是避讳的,更别提徐父还是她公公,儿媳妇坐月子,徐父就是再不计较,也不会这时候跑过来。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没反驳,瑾娘顺从的点头说了声“好”。
丫鬟们准备的汤水也晾到适宜温度了,徐二郎就拿起来亲自喂了瑾娘喝。
瑾娘精力到底有限,吃完后就又开始昏昏欲睡,可她还惦记着徐二郎明天出发去京都的事情,就拉着他手问,“明天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不走,等小鱼儿洗三过后我再走。我这一走怕是个月很难回还,到时候这个家就又要交到你手里了。你若是顾不过来,就把翩翩带上帮衬,若还不行,就找母亲”
“好,我都知道,你放心吧。”
转眼到了洗三当天,沈姨母和林父一家很早就过来了。
沈姨母元宵节当晚听到瑾娘产女,心中就一咯噔,担心她生了女儿为夫家不喜。可过来翠柏苑时,徐二郎亲自接迎了她进来,又和她说了瑾娘产后诸事,言谈间更是屡次提及爱女。
他面目柔和,提起小鱼儿时,嘴角抑制不住上翘,可见对这个姑娘也是喜爱至极的。这才安了沈姨母的心,让她压抑的心情好转些许。
路上徐二郎又说了明日晨起出发参加春闱,瑾娘月子期间还要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