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其实找不找都可以,毕竟桂娘子也曾给人接生过,可她到底是不是专业的的稳婆,且瑾娘也不好一再麻烦她给翩翩和长乐治病就占用了桂娘子不少时间,之后桂娘子因尤其喜欢长乐,而长乐对药草也有些兴趣,且特别有天赋,便在闲暇之余教导长乐认识一些草药。
在瑾娘看来,桂娘子很有收长乐为徒的想法,但她似乎也有所疑虑,便迟迟未对瑾娘提及此事。瑾娘权作不知道桂娘子的心思,她对此没表态,不反对也不支持,纯粹只看长乐的意愿。若长乐同意,瑾娘自然会点头,反之,就是那两人没有缘分了。
再说稳婆,瑾娘想了想,还是和徐二郎说,“你派人出去找两个吧,不要平阳镇的,我总感觉我生产时不会安宁,肯定有人想害我。”
徐二郎没说她有“被迫害妄想症”的话,毕竟他也担心那些被他拒绝结为姻亲的人家,狗急跳墙之下出什么阴招。所以,平阳镇的这些稳婆有可能被人收买,还真不好请回来,那就只好去别的州府请了。
他就点点头,示意瑾娘,他知道了。
再说如今瑾娘惦记的最后一件事,“你要参加明年的春闱么”
徐二郎喝茶的动作顿住,想了想才对瑾娘说,“不确定。按照明先生和钱夫子的意思,是希望我下场一试的。但春闱不比秋闱,秋闱只是一个府城的学子争抢几十个举人名额,春闱却是满天下的举子,争抢成为前几百名的进士。”
“我底蕴不足,虽然此番中举,可积淀比之江南的士子要薄弱许多,即便去参加了,也是陪跑。”
瑾娘觉得他言之有理,就说,“那就不去”
“我决定去试一试。倒不是想明年就考出个名堂,那毕竟有些不现实,主要还是去京都见识一番,这样三年后再下场,心里才会有底气。”
瑾娘点头,这不和现代科考一样么那样有门路的人家,或是有望奖励啊折桂的学生,家长和老师总会想办法让孩子在高二的时候试试水,不求能一下子就考出多好的成绩,只是希望孩子有了这一番见识,心里有了底,等真的轮到他上考场时,能够不怯场,不焦躁。
瑾娘就说,“你若想去,那就去。”
“若去的话,兴许元宵节就得出发”
徐二郎住了口,双眸看着瑾娘挺起的肚子,眸中都是纠结和难以决断的神色。
瑾娘知道他在迟疑什么,不就是她的预产期刚好在元宵节左右么。那这能怎么办总不能因为她生孩子,就耽误的徐二郎不能上进吧她不能因此把徐二郎留下来,反之,徐二郎虽然心中不舍,可该去的时候还得去。
瑾娘就道,“你就去,不用担心我。实在不行我就把母亲请过来坐镇,再不行不是还有桂娘子么桂娘子行事利索,做事也是雷厉风行,到时候让她看顾我些,她肯定愿意的。”
“倒是你”瑾娘有些心疼的说,“大冬天赶路多辛苦就不说了,只说如今,又该苦读了吧”
徐二郎哂笑,“临阵磨枪,不利也光。”
瑾娘深以为然,又和徐二郎说了几句小话,就回屋睡去了。
临睡前她还在想,徐二郎这次中进士的几率真是不大,他这情况,陪跑的可能性倒是更高一些。
话说回来,他若是只读一年书,就能中进士,这杜宇那些寒窗苦读几十年,还中不了秀才的老翁来说,不是很不公平
说到公平,这世上也真没有所谓的公平可言。
没见徐二郎中举了,郑顺明苦读十几年却落榜了。听说石静语在婆家好闹腾了一番这消息还是瑾娘从丫鬟嘴里听到的,真真假假的她也辨不清,纯粹当个笑话听听就过了,左耳进右耳出一点也没往心里去。
既然决定参加明年的春闱,徐二郎就真的忙碌起来了。
他依旧苦读,甚至比秋闱前更卖命。
早先瑾娘某几日还能在早晚见到他人,如今却是看不见了。也只有半夜腿脚抽筋她猛地惊醒时,才发现身边躺了一个人。而徐二郎满身疲惫,嗓子微哑,总是在她醒来第一时间给她捏腿,让她好受一些。
他心疼瑾娘,瑾娘同样心疼他。这不,见他实在劳累的厉害,又开始变着花样给他炖汤喝了。
徐二郎对这些汤汤水水都有心理阴影了,可瑾娘一片好意,他也不好辜负,只能捏着鼻子喝个精光。
好在效果不错,最起码徐二郎没掉肉。不止没瘦,反倒长了些肉,精神状态也好了许多,就连气色,也变得红润了。
徐母见状就赞叹了好几句,只说瑾娘会照顾人,是个贴心的。
徐母如今从佛堂出来了,却也没有出去交际,她依旧沉浸在她的诗画琴棋里不可自拔,只在天气晴朗的时候,被翩翩强硬的拉出来散步,才会离开她那个院子。
而徐父,手里银钱阔绰了,就又出去浪了。
他一直都是那么个人,洒脱又没心没肺,对于徐父,不管是徐二郎还是静娘的要求都很简单只要他不惹事,不闯祸,随便他回不回家,随便他在哪里浪,都由着他心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