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似乎看懂了他的心思似得,已经着急忙慌的让小厮推了他过来,然后殷勤的将几人引到花厅去了。
稍后徐父也到了,徐利索的脱身,继续帮二哥应付不断过来的牛鬼蛇神。
这一天很是热闹,各种送礼套近乎的人都来了,可以说,只是这一天时间,几乎整个平阳镇的人都知道,徐家起来了徐家的二郎中举了
而徐二郎还很年轻,尚不足十九,还不到加冠之年。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大成就,可想而知他未来的前程必定是繁华锦绣。
不少早先有意和徐二郎结亲的人家,都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把女儿送去给人做妾
先不说徐二郎乐意不乐意,就是他们这明显攀龙附凤的作风,也是把脸皮子扯下来了。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平阳镇,他们不能把自己的脸丢了再丢祖先的脸,那真是死了都没办法去见先人啊。
有些人退却了,有些人却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丢人的地方。只要攀附上未来的权贵就好,谁管是用何种方法攀上的。总归到最后能得到好处就行,他们只看结果,不看过程。
也是出于这个考量,这天竟也有不少媒婆登门,可把徐恶心的够呛。都没让人踏进大门一步,就直接把人轰出去了。
得知此事的瑾娘没想到小叔子外表看挺嫌弃她,实际上还是挺向着他的。挺好,这几个月没白养他。
硬凑了一整天,傍晚徐二郎回来时,满身都是酒气。
瑾娘往他跟前走了两步就停下了,她鼻子翕动两下,嫌弃的往后退了退。
这动作就有些扎心了。
徐二郎满腹委屈,“我这都是为了谁”
“什么为了谁”瑾娘也是好笑,“你喝酒应酬是为了维持人脉和交际,说到底最先受益的还是你,你可别把这些隐忍都算到我身上,我不认的啊。”
徐二郎走上前在她鼻尖上啃了一下,嘴里嘀咕着“小没良心”的,一边去了浴室。
丫鬟们已经将热水准备好了,瑾娘进去的时候,徐二郎已经坐在浴桶里了。
他确实有些上头,酣然的坐着似乎都能睡过去。而他面上都是疲态,看得瑾娘心疼极了。
她顺手拿起旁边的丝瓜络,要给徐二郎搓背,手就被徐二郎一把握住了。“做什么”看清她手中的东西后,徐二郎笑的凤眸含春的道,“不用你,坐那张凳子上歇着就好。省的把你衣服弄湿了,再得风寒,那就划不来了。”
瑾娘想了想就点了头,在一旁的凳子上落了座。
徐二郎此时冷不丁开口说,“我问了那衙役,说是与我相交甚笃的几人中,只有我及宿迁中了举,其余几人都落榜了。”
说起这个,徐二郎心中就有些阴郁,面上也有些惆怅。
瑾娘是知道他几个好友的,除了郑顺明,辛魏,好似还有一个叫王轲的。
他们五人,只两个上榜,连一半几率都不到,难怪他心思不爽。
徐二郎又道,“辛魏科举第五天就因病离场,他是确定中不了举的。至于顺明和王轲顺明到了第七天时身子也开始不适,他状态不佳,考不中我也有心里准备。至于王轲可惜了。”
说起王轲没有上榜,徐二郎满心惋惜。可让瑾娘看来,他那位名叫王轲的好友没有中举好似也在意料之中。
都说寒门难出贵子,这是有一定道理的。王轲是农家子,他家贫,祖辈以务农为生,家里如今住的还是茅草屋,吃糠咽菜的,自然也请不起好先生,上不了好学堂。
他也还年轻,不过二十三、四左右,这个年纪能中秀才都是他苦读不辍得来的,可要中举人毕竟他也不是天资过人,也没有名师指导,积淀不够深,想必再等几年,再下场就会有所得。
瑾娘能想到的事情,徐二郎自然也想到了,可他依旧惋惜,“王轲之前还说过,若说中举,家里也能免除赋税,家里景况也能改善些。”
说起这个,就不得不提如今的制度了。
秀才可见官不拜,每月可以领到朝廷发的黍米和俸银,而与秀才相比,举人的“能力”更大,除了会得到比秀才多的黍米和银两外,举人已经可以荫蔽家族。举人名下的田地,不计多寡,都可免除税收。
正因为这一项政策,大多举人家庭都很富裕。一来自然是因为减免了赋税,家里多了收入。二来,便是许多想要把自家田地挂到举人名下,以不上交赋税的百姓,都会送上几层收入或是银两礼品做筹码,以求庇佑,久而久之,举人之家都富裕起来。
既然提起这个,徐二郎不免又顺口说了一句,“今日前来拜访的友人中,有想把田地挂到我名下的。”
瑾娘心一提,手不自觉抖了一下。
瑾娘来到这个时代后,没有仔细读过历史,可大致也翻看了几本书籍。也因为徐二郎要科举,所以她选取的书本都往律法和科举方面靠拢。
大齐王朝的律法中有一条确实说明,举人名下财产可免除赋税。
当初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