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中, 两人同时蹲下身去捡,影院的椅子是老式的木质折叠椅, 起身椅子自动弹起, 发出不小的声响, 把前面那对情侣吓得分开。
回头一看,电影院除了他们再无别人。
该不会,闹鬼了吧
一对情侣吓得脸色惨白, 电影也不看了, 决定中途离场。
许征和许时同时蹲在椅子下面, 靠着黑暗中唯一的光依稀看清对方, 他们的位置在中间, 那对情侣退场的时候没发现他们,俩人大气也不敢出。
许征说的那句话是“你也想吗”
等人出了影院门,许时才为自己辩解“我没有。”
“哦。”许征应了一声, 他倒是挺想的。
许征说道“电影完了再捡吧,黑灯瞎火的,看不清。”
“好。”
许征重新坐回椅子上, 拉下木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无意中吓跑了那对情侣,偌大的电影院只剩他们两人。
电影正演到水淹钱塘江那幕,飘浮的木桶里坐着个嚎啕大哭的小孩,气氛悲惨浓重, 许征的心思比那钱塘江的水还乱。
电影不长, 一个小时的时间就结束了, 当影院的灯重新亮起时, 他们才把地上的瓜子壳捡干净,捡的过程中,手不经意间碰到一块,俩人的动作同时停顿,而后许时把手拿开。
“电影好看吗”回家后许敬言问他们观影感受。
许时“不好看。”
许征“一般。”
电影好不好看许征不知道,他只记得捡瓜子了。
许敬言还在暗自纳闷。
不应该啊,这不是最火的电影吗
从那以后,许征他们在家安心养病,再没出过门。
转眼间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
这一天是所有人都不愿意来临的日子,过了十五,许时就得开学了,许征的寒假也即将到头,俩人即将迎来分别的时刻。
元宵节晚上吃汤圆,一人碗里六个,雪白的团子个个圆滚滚,一口咬下去,黑芝麻馅流出来,许征微微皱眉。
太甜。
他不喜欢吃甜食,对于他来说是种折磨。
许时倒吃得欢喜,一口一个,还添了第二碗。
“嗷,烫。”吃得过急,许时没留神烫着了,张开嘴用手不断扇风。
许征突然联想到许时,外表白白净净的看似无害,实则瞒了他许多,就像这黑芝麻馅一样包裹在里面。
但是,一口咬下去是甜的。
许征往日不爱吃汤圆,今天不知怎么了,把碗里的汤圆吃了个精光,还觉得意犹未尽。
“你哥都要走了,今晚你们俩好好说说话,别整那些不开心的。”王业萍规劝道。
“嗯。”许时应道。
许征买了后天的车票,后天凌晨就走。
今晚是他们能够一起睡的最后一晚。
许时一直盯着他看,不肯转移时间,许征觉得奇怪,疑惑道“我脸上有东西”
“趁着今天多看两眼,以后就看不到了。”许时直白道。
许征失笑“我又不是不回来。”
“但是好久啊。”许时惆怅道。
这学期假期不多,最近的假期在清明,离开学隔了一个多月。
许征没说话,摸了摸许时头发。
他也舍不得。
俩人彻夜长谈,许时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一旦开始,难以停下。
连小时候的琐事都翻出来讲。
许时的话惹起他无数回忆。
许征记得最初许时话很少,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是在许征的引导下才逐渐多说话的。
久而久之,许时在许征面前演变成个话痨,屁大点事都要和许征分享,说的都是些废话。
许时“你还记得陈昊吗”
许征在脑海中搜索了三分钟“不记得。”
许时解答道“我初中班级的学委,这回考得没我高。”
“真棒。”许征真心夸了句,而后想起,“来,跟我讲讲你和魏言怎么认识的。”
他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他啊人挺好的,懂得也多,平日里给我帮了我不少。”许时客观评价道,“没有魏言,我到不了现在的成绩。”
“这么说来,他还挺重要”许征淡淡问了句。
许时表态“在我心里,你最重要。”
许征嘴角不自觉上扬,算你识相。
聊了一晚上,导致许时第二天眼睛比兔子还红。
还得早起去学校。
许征在家收拾行李的时候翻到一个抽屉,拉开以后里面是个铁质的饼干盒,拿在手里还挺沉,掀开盖子一看,一盒的硬币。
一毛、两毛、五毛、一块的都有,许征数了数,刚好五十块整。
许时放学回家后,看见了放在桌上的那个盒子。
许征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