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
许时感到别扭“没,就是觉得这样,好像坐月子啊。”
“然后呢”许征等待他下文。
“我想洗澡。”许时说出了他内心深处的渴求。
许征同他对视,最终没抗住许时的眼神,妥协道“等着。”
在家里翻箱倒柜,许征翻出了保鲜膜和买菜多出来的塑料袋,耐心地将许时伤口用保鲜膜包裹好后,再将袋子扎在他脚踝。
“凑合一下。”许征安抚道,这已经是他目前能想出的最好解决办法。
许时一只手从背后绕过他脖子,许征挟着许时的腰把人从床上扶起,明明能够单脚站立的许时偏把重量全压在他身上。
“太懒了啊。”许征警告道。
许时被他勒令站好,许征去给他兑水,刚烧开的一整壶滚烫开水,往半盆凉水里倒,水面不断冒着热气,许征用手试了试水温,然后去把许时扶过来。
扶着一步步走太慢了,许征担心水凉,干脆把人拦腰抱起,扛到肩上。
许时只觉一阵短暂失重,接着就被许征轻轻放在椅子上。
接着,许时整个人被放倒,肩膀靠在许征腿上,许征帮他洗头。
许征只觉得自己是又当爹又当妈。
面对许时,就像带孩子一样。
用手挡在许时额前,另一只手拿杯子舀水把许时头发打湿,许征的动作生疏中不乏温柔,眉间轻皱,小心谨慎地对待。
许时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看见的是许征下半张脸,胡子冒出来了,该刮了,领口微开,喉结细微地滚动了一下,不知为何,许时跟随他的动作,也咽了口口水。
许征的指腹划过头皮的触感,让许时不禁浑身一阵发麻,从天灵盖痒到了尾椎骨,却带着难言的享受。
只是洗个头,许征脸上的表情认真地像是打战一般,许征甚至没工夫理会许时看他的目光,用手抓着许时的头发,仔细地搓着泡泡。
“闭眼。”总算搓得差不多了,许征长舒一口气,简单命令道。
许时这才把眼睛闭起来,微凉尚温的水小心冲去他头发上的泡沫,许征一杯杯舀着水,尽量不让水流进到许时耳朵里。
给许时洗个头的工夫,比他自己洗十次头还累。
早知如此,他应该趁夏天怂恿许时去剃个光头,用毛巾抹一把就行。
许征想象了下许时没有头发的模样。
算了,有点丑。
头顶还反光。
“衣服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许征靠墙问道。
许时微红着脸,严正声明“我长手了。”
许征不勉强他,嘴角带了点笑意“那你自己来。”
套头短袖往上一掀就行,可单脚站立,裤子脱得有些困难,许时一没站稳,单手搭在许征肩上。
两人靠得很近,一抬头就能对视上的距离,许征勾了勾笑,好意问道“我帮你”
许时小幅度点了下头当做默许。
最后,许征全程扶着许时洗完了这个澡。
中途并不怎么愉快
许征嫌弃道“你注意点,水怎么老往我这泼。”
许时不服抗议“它自己要流过去,我有什么办法”
见许时背对自己,洗得慢吞吞的像只乌龟,许征不耐道“你行不行不行我帮你洗。”
许时烦躁“走开呀你。”
许征没放手“我走了你不就摔了”
许时洗得干干净净,许征倒成了落汤鸡。
从头到脚没一处地方干的。
许时穿好衣服站在一旁对着他笑,许征把人赶走,还剩点热水,他还能再洗个澡。
帮许时洗澡用了四十分钟,许征自己洗完只花了十分钟。
出来时许时头发还是半干,许征自己头发都只用毛巾擦了擦,便拿着吹风机坐到许时床边,按下开关,帮许时吹头发。
“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许征道。
吹风机的声音太响,许时只看见许征动了动嘴唇,没听清他说的内容,于是问道“什么”
许征按下开关,说道“我说,你懒得像猪。”
许时还没来得及反驳,吹风机又重新运作,在他耳边呼呼大噪,许时不服气“哥哥才是王八。”
这话被许征听清了,他轻捏了下许时的耳垂。
小混蛋。
把许时头顶那几根毛吹干后,许征顺手吹了吹自己的头发。
等许征把浴室收拾干净,一回头发现在床上的许时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张脸。
许征笑了“你不热啊”
即便屋子里冬暖夏凉,床上也只放了床薄被,但许时裹得如此密不透风,等会出了汗这个澡就算白洗了。
“我像不像俄罗斯套娃”许时好奇地问他。
许征认真看了看“不像,像不倒翁。”
许时把被子撒开,径直躺下“没劲,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