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脸来,见众人都是很迷茫的神色,心里一个咯噔,忍不住问“你们没听见什么声音”
众人摇头,很迷茫。
小凤凰道“你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进去啊”
阮星阑就是突然有点不敢进去了。
倒不是害怕什么小鬼。只是觉得这里诡异得紧,别人都看不到,听不到的声音,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能听到。
这种感觉,好像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他下意识去寻慕千秋,低声喊“师尊”
“师尊在。”慕千秋立马应声,“不怕,师尊在。”
有了慕千秋的安慰,他心里又放松了些,深吸口气,一马当先钻了进去,其余人见状,也纷纷跟着。
一进入,面前就是一座巨大无比的金山,不知道常家究竟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才堆了这么一座。
此前阮星阑还觉得常家看起来金碧辉煌的,太骚气了,现在才知,他们平时还挺低调的。
“这么多金银珠宝,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金子”
“我也是啊”
旁边的弟子们议论纷纷,在金山面前神态各异。
慕千秋把目光收了回来,抬眸去看阮星阑,见其一直昂着头,一动不动地看着上面,眉心处的朱砂印越来越红。
心念一动,上前一步道“星阑,你怎么了”
“嘘,师尊,别出声,他在唱歌。”阮星阑抬手,示意慕千秋不要说话,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响。
那孩子在最上面坐着,上面黑漆漆的,只能看见两条干瘦干瘦的小腿,小脚丫一颠一颠的。
“杨柳儿活,抽陀螺;杨柳儿青,放空钟”
阮星阑听得一阵头皮发麻,心里狠狠卧槽了一声。
感觉眉心火烧火燎的,伸手一摸,烫得吓人。偏头见周围的弟子在金子里打滚,掏出乾坤袋就往里面装,把珠宝首饰挂在脖颈上,丑态毕露。
开阳和摇光用那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们,小凤凰呵斥,让他们住手,林知意站在一旁,刚低下头,面无表情的。
倏忽,童谣戛然而止,那孩子自上面跳了下来,不偏不倚落在阮星阑怀里。
那一句“卧槽”,还是毫无影响地吐了出来。
这
这压根不是什么孩子
面目全非
眼睛,鼻子,耳朵,一样没有,甚至连嘴唇都没有,牙齿稀疏,隐隐可以瞧见舌头。小孩子也没有头发,不,准确来说,连头皮都没有,血淋淋的。
两只手没有手指,一边鼓掌,一边嘿嘿地笑。阮星阑吓得赶紧要把他丢出去,可这孩子像是黏他身上了一样,张着手臂唤他“阿娘。”
阮星阑可不是他娘,也生不出来这么畸形的孩子。他快吓哭了,可仍旧很淡定,脖颈咯噔咯噔地转过去,试图告诉慕千秋。
可慕千秋根本看不见,只是见徒弟的脸色越来越白,就跟鬼似的难看。福至心灵一般,他明白了什么。
迅速出手,一张驱魔符贴在阮星阑的额头上。
阮星阑尖叫“师尊快,在我怀里”
慕千秋顺势把符咒贴在他胸膛。
“不对师尊,往下去了”阮星阑僵硬着,看着这孩子作出一副要吃奶的动作,汗毛都竖了起来,“师尊,他他要咬我,师尊,我动不了了,师尊”
“咬你何处”
“咬咬”
卧槽,这要怎么说啊
胸口一疼,阮星阑啥脸皮都不要了,啊啊啊地喊“胸师尊咬我胸了,师尊”
众人一听,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就见寻常高高在上的仙尊,此刻正伸出手在自己的徒弟胸膛上下游走。
众人内心“我了个艹”
小凤凰一马当先“快放开师尊”
慕千秋一手将之挡住,两股劲势将衣袖吹得鼓胀起来。
那小孩儿咧嘴冲着阮星阑笑,压根不怕慕千秋,极为灵巧地在他身上游走,比蛇的骨头还软。阮星阑头皮直发麻,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这玩意儿显形。
突然想起糯米来,赶紧喊道“凤凰糯米快快快往我身上泼啊”
小凤凰二话不说,抓了一把糯米劈头盖脸泼他一身。那小孩果然吃痛,嗷呜几声就掉在了地上。身上被烧得黑漆漆的。
开阳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你们能看见了”阮星阑往后退了一步,“都能看见了吧”
众人应了一声,纷纷围过来看,发出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那小孩吃痛,呜呜呜地哭,冲着阮星阑
伸长手臂喊阿娘。
开阳道“阮公子什么时候有这么大一个孩子了”
“瞎说,我上哪儿来的孩子”阮星阑捏着一张黄符警惕地望着对方,“说,你是什么人”
那孩子张口就喊娘。
除了喊娘,就会唱童谣。
奇也怪哉,在场这么多人呢,他都不喊,偏偏喊阮星阑。
小凤凰突然道“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