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启衍对渐行远去的马车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在锦宓公主的提议下,三人让车夫驱车尾随。
为了不被发现,隔得较为远,最后见那辆马车入了卫国公府,三人只好停在远处的树木后。
薛侯家于朝堂政党之间,一直都是处于中立,不树敌也不结好,与国公府两家之间,不算对立面,也不算党羽面。
仅是见这样的一幕,说明不了什么,无奈之下,三人只好打道回去。
途中,宋意欢一直在想谢七所言,那句薛渝言是假的是何意,与公主在马车上便开口问过谢启衍。
谢启衍面容深沉,思索很久,兴许他是在寻找着记忆,最后只能道一句,“真正的薛家之女另有其人,杀了她,后面的事就会变得简单。”
一旁李锦宓顿了顿,后面的事
只记得前世薛家和国公府有意联姻交好,到了两家大婚当际,宋姑娘却割喉自缢,大哥赶到时,提刀险险将穆世子斩杀,后遭众人阻拦下来。
最终大哥抱着宋姑娘离去,但穆世子也因此断了左腿,一场闹剧散去,这两家的联姻也并没有成功。
从那之后的一年,薛侯府与国公府遭到大哥处处打压,也越发针锋相对,那时的父皇已经有了退位的初意,开始渐渐转权于大哥。
只可惜大哥自金喰草的事后,一直体弱多病,更没有今生的健壮,父皇也一直没能将皇位传于他。
而在李锦宓死后发生的事,她不清楚,但看谢启衍如今的表现来看,虽然失忆,但对于前世的事,应该是有些零零碎碎的片段,他是知道后面大哥、二哥究竟发生了什么的人。
“需尽早让启衍哥哥恢复记忆。”车厢里,李锦宓看着谢启衍缓缓说道。
宋意欢沉默不语,算是默认,她也意识到谢七的记忆里藏了太多秘密,既然薛渝言有把柄,她不想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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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意欢回到宋府时,天色将黑,幸好在茶楼时她吃了点东西,不至于太饿。
在她回来之前,周府早已将宋月沁平安生子的事带来宋府,宋太医夫妇还不至于太担心,宋意欢用过晚饭才去把姐姐的情况同二人说起。
宋夫人还问起谢七的情况,宋意欢想了想,还是将谢七的身世隐瞒,只说他曾是公主身边的侍卫,此番被公主领走,应是过几日会再来。
二老听言说这是件好事,也算了去,虽生疑但没深究,
宋意欢疲累不堪,尤为是姐姐的事,让她一直紧绷着,和二老解释之后,便回房沐浴,随后歇息下了。
到了第二日,周家来了不少谢礼,宋意欢便让人带回把平安锁给孩子,图个吉祥如意。
随后几日里,盛京城仍旧没什么消息传出来,谢世子被锦宓公主带走,按公主的意思来看,是将他交给太子。
那谢世子回到京都的事被隐藏下来了,但的确有人来了躺宋府致谢,来的人是黎术公公,并且吩咐勿声张此事。
不久后,与太子婚期将近,礼部便送来凤冠霞帔,小心翼翼送到宋意欢的闺房,宋府上下已是一派喜庆之像。
一套凤冠霞披下来沉甸甸的,穿戴尤为繁琐,嫁衣已红玄相搭,所绣龙凤呈祥,栩栩如生,有着身份的象征。
待礼部走后,宋意欢看着微微发愣,细数时日,再过三日便是出嫁,依旧那么不真切。
晚饭之后,宋意欢让柳薇备上热水沐浴,换了身轻便的衣衫出来。
坐于梳妆台前梳理长发时,来贵躬身走来,停在桌旁轻轻说了听雨别院请人。
宋意欢捏着桃木梳的手顿住,看向烛台上的火光,微微摇曳,夜色阑珊。
宋府后院侧门,不远处停着一辆漆色华贵的马车,藏在黑夜尤为的隐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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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院四处安静无声,曲廊内灯火稀弱,可听池中鱼戏水声。
小厮提灯引路,披着斗篷的倩影跟在身后,她面带轻纱,双眸低垂着,待到了雅房前,轻轻推门而入。
候在外间的侍女接过宋意欢的斗篷和面纱,随后便入了里头,又是一如初来时的嵌玉屏风,檀色帏幔。
宋意欢瞧向房间里的太子,正坐在罗汉床上,修长的手掌端着书卷,他墨发有淡淡的湿意,身上的衣衫宽松,衣口微敞,一派闲适之态,应是刚沐浴完。
太子抬眸看她,凤眸幽黑,他把书卷放置在桌上,宋意欢缓缓走过去,便被他拉住手臂,轻轻一拽便落进他怀中。
这般贴近,可闻见他身上的清香,宋意欢手臂攀上太子的肩膀,只听他道“可有试穿嫁衣”
宋意欢朝太子摇摇头,一缕柔顺的卷发不听话,掉进他的衣口里,贴着肌肤。
李君赫瞧着她精致的眉目,出门时没有点妆,依旧娇美,继续道“好看么”
宋意欢回道“好看。”
但凤冠霞披太重,大婚那日穿在身上应会很累,皇子妃皆是这般规格,会累是正常的。
此时他们相见确实不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