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诺和琥珀两人对看了半天,这时两只老母鸡跑进菜地里叼菜叶吃,琥珀条件反射跳起来赶鸡。
许诺道“赶什么呀,要是江公公没骗我们,这些我们都带不走,这两只鸡我们赶紧杀了,给江公公一只。”
琥珀很是舍不得,“都丢了呀,黄瓜才刚刚腌好。”
许诺道,“苏皇后来者不善,我怕我们不走,苏皇后不会放过我们。江公公愿意帮忙,外头天高皇帝远的,总能找到一口吃的我们看看能不能收拾一个小包袱出来,多的不要拿。”
老太监说了后天,现在许诺和琥珀就把两只鸡给宰了,一只给了永远面无表情的江公公,一只两人分着吃完,汤都喝光了。
收拾的东西不多,许诺知道人能出去就不错了,不可能给带着行李的,所以就收拾了一个小包袱,里面是几件节省下来的首饰,那是冷风霜的嫁妆,没有宫里的印记。还把攒下的鸡蛋给煮了。琥珀又塞了几个高粱窝头,其他什么都没带。
第二天晚上,许诺和琥珀基本没睡着,天还没亮,江公公就来敲了门,两人迅速收拾好,江公公一搭眼,看见两人打扮的挺利落,带的包袱也不大,他点点头,扔过来两件太监服。
许诺和琥珀对望一眼,把太监服赶紧穿上,江公公前头领路,她们低着头跟着走,离开这个经营了这么久的窝,许诺来不及伤感,强制镇定的跟着江公公走。
冷宫里少说也住了三年多,一直是江公公照应她们,哪怕他每日只给些咸菜窝窝头,要是没有他,许诺和琥珀也早就饿死了。她虽然不知道江公公为什么帮她,但是想必要害她也不用等到现在。
那些种子什么的也是江公公给的,虽然许诺也给过江公公一些首饰,不过要是江公公有邪念,许诺把首饰给光了人家还是不满足,她和琥珀也毫无办法。所以许诺其实很感激这个一直板着脸的公公。
长长的的宫道阴暗幽深,三人无声无息的走着。偶尔还能遇见别的宫女太监,但是每个人都是低头匆匆而过,并不去好奇别人。
转了几个弯,江公公把她们带到一处院落,里面一辆板车上搁着好几个木桶,院子里的气味熏人。不过眼下不是关心气味的时候。
江公公把门关上,然后道“衣服脱下来,钻进这两个木桶里。”
许诺和琥珀赶紧脱下太监服,按照江公公的指点,爬进板车上的两个木桶里,许诺掏出一只缠丝镶嵌玛瑙的镯子,递给江公公,“公公,这么多年都是您照顾我们,这个还请您别嫌弃”
江公公把镯子往袖子里一塞,眼皮也不抬,轻声道“快进去。”
许诺赶紧爬进了木桶,江公公把木桶盖子盖上,然后转身走了。
许诺和琥珀藏身的木桶还算干净,最起码桶壁没有秽物,许诺在桶底还找到一个小包袱,里头硬硬的不知道是什么,现在木桶盖子都盖上了,她也看不清,听着外头安静,她小声嘱咐琥珀别怕,别发出声音。
琥珀底底说了一句是。两人安静的蜷缩在木桶里,气味自然不好闻,因为自由就在眼前,这些都可以忍受。
渐渐的小院里传来了脚步声,接着许诺就听见有液体倒入桶里的声音,她顿时紧张起来,按耐住狂跳的心。
装满夜香的木桶被一一盖上了盖子,气味越发浓郁。外头也传来交谈声,轻轻低低的几句话,许诺也听不清。
过了一会儿,她身体一震,原来车拉动了,车轱辘声慢悠悠的传进她的耳朵,过了一会儿车停下。
外头一个声音道“哥几个辛苦啦,怎么还不换班”
有人回答道“快了,你这拉夜香的赶紧走,熏死我们啦”
于是车又前进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许诺的鼻子都感觉不出臭味了,腿也酸麻的很,但是她不敢动。车总算停了下来,她的木桶被敲了几下,“出来吧,没事了”
许诺深吸一口气。顶开木盖子,她在晨曦里看见一个老头,佝偻着背,在一边抽烟袋。
许诺拿起小包袱,活动了一下腿,把琥珀的木盖子揭开,两人从木桶里爬出来。
她们对着老头道谢,老头道“别谢我,我也是听吩咐办事,你们赶紧走吧。”
她们此时已经是郊外,许诺和琥珀互相搀扶着顺着小路而行。那个老头架着车从反方向走了。
在冷宫住了三年,这冷不丁出了宫,两人不知道去哪里,回京城是不可能的,哪有蠢的刚逃出来就回去自首。
走了一段路,活动了一下腿脚,两人有些饿,此时路上还没有人,她们在一棵树底下打开包袱吃点东西。
这时许诺打开那个从木桶里找到的包袱,里头是两份身份证明。这是她和琥珀的,现在她们是两姐妹。
许诺是个寡妇,还有一份女户的证明,接着还有五十两碎银和百来个铜钱。许诺很感激江公公,替她们想的这么周全。
吃了一些干粮,两人顺着路继续走,渐渐的路上人也多起来,通过问路,她们知道前面不远处就是一个镇子,这里是京城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