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拉住袖口。
遮月的声音约莫只有蚊子那般大声,轻轻道“娘娘,皇上脸色不大对,您小心些。”
付茗颂讶然,点头应下。
须臾,宫人悄声退至门外。
付茗颂踩着双高脚的银白色绣花鞋,走在木质的地上发出一道道清脆的响声。
她这才发觉,方才
一路上,闻恕似是没同她说过话。
“皇上”付茗颂走至他身后,轻轻拉了拉男人的衣袖。
“噔”一声,闻恕将手中把玩的扳指搁在小几上,抬头望她,嘴角扬起一道渗人的弧度。
他开口道“私会外臣,朕的皇后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付茗颂叫他一句“私会外臣”砸懵了神,她认真道“一众宫人,还有李太医在,怎叫私会”
这罪名,哪里是她能担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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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恕眯了眯眼,从座上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还会顶嘴了。”
那种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语气和神情,一贯是付茗颂最怕的。
她一下住了嘴,轻轻咬住下唇,无辜又委屈。
蓦地,闻恕笑了。
他上下打量一眼付茗颂刚换上的衣裳,慢条斯理道“说什么了,还将茶打翻了,嗯”
他说话间,走近了两步。
不待她答,男人掌心已经贴近她腰侧,“宋长诀性子冷清孤僻,究竟能与你说什么”
这下,付茗颂再是温吞,也明白过来他发的是哪门子的怒火。
但她对闻恕口中的“性子冷清孤僻”存疑,她虽与宋长诀接触不多,可几次下来,除却觉得他身上自带几许悲凉,其余给人感觉,尚且算的上温和。
当然,这话付茗颂不敢讲。
她抬手摸了摸男人的侧颈,解释道“宋大人身世可怜,年幼时便死了幼妹,许是眉眼与臣妾有些相像,才多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闻恕一顿,宋长诀,哪里来的幼妹
他不动声色的捉住她的手“宋长诀亲口说的”x6770x7c73x54d2
她点头应“宋大人也是可怜人。”
趁他脸色缓和下来,付茗颂指尖轻动,在他掌心挠了一下,那讨好诱哄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她如今,已经知道如何给虎顺毛了。
闻恕低头看她,“下不为例。”
他两根手指擒住她的下巴,警告似的在她下唇咬了一下,惹的人溢出几声娇软。
待到付茗颂那张小脸叫他搓红,他才肯罢手。
“在这等着。”
他撂下这句话便出了景阳宫,回到御书房后,将暗阁里一摞密函底下,有关宋长诀的那叠拿了出来。
仔仔细细过了眼,也没找到任何有关宋家女的蛛丝马迹。
忽然,他捏着纸卷的手轻轻顿住,一种熟悉的感觉戛然而生。
当年,他亦是这般一张张,一卷卷的看过去,不过却是宋宋的卷宗。
那时他迫切的想要了解她的曾经,大多却只有她成年后的踪迹。
有关她的幼年,不过寥寥几笔带过。
时隔一世,那些当初看来不重要的名字,只在脑中留下
模糊的影子。
闻恕皱眉,究竟是什么被忽略了
见他走了神,几张纸飘至桌脚,元禄轻声提醒道“皇上”
男人恍惚回神,低声应了声“嗯”。
末了,他又抬头道“宣沈其衡觐见。”
九月二十六,正值休沐。
长青街两旁的树光秃秃的,只剩一地枯黄的落叶,可却丝毫不显冷清。
小摊上热气腾腾的烟雾,
络绎不绝的行人,吆喝声,招呼声,无论四季如何,这长青街永远是京城最繁华热闹的一处。
盛喜楼地处长青街正中,恰是最好的地段,加之又有京城第一酒楼的美名,几乎是日日人满为患。
今日尤甚,朝臣成群,最爱上这盛喜楼来把酒言欢,攀交情、谈八卦,时不时还能交换些隐秘的消息。
宋长诀被几位大人围着灌了几口酒,一人坐在窗口吹着冷风,清醒了几分。
沈其衡举着茶盏过去,“解酒。”
宋长诀睨了眼,并未拒之。
“宋大人初为官,可还适应大楚的官僚氛围”他指的是吃酒这种场合。
“尚可。”
沈其衡点点头“也是,令尊也曾为官,耳濡目染,宋大人适应的应当比常人要快。”
这时,宋长诀才掀起眸子看他一眼。
“说来惭愧,当初查宋大人的底细,竟是查不出更深的,不过据我所知,宋大人一家三口,与我倒是相同,未曾有兄弟姐妹,幼年定是有些许无趣吧。”
沈其衡不显山不露水,可每个字都打在节骨眼上。
谁知,宋长诀却是扬起嘴角,朝他笑道“那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