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遮月张了张嘴,无声叹了口气。
付茗颂大抵知道遮月在为何失落,可遮月不知,她还能不知吗
姚嫔为何能到皇上跟前伺候笔墨,这宫里的嫔妃是为何被抬进来的,她又是为何受宠
不都仗着一张脸,与皇上那珍藏的心上人相似罢了。
偷来的福分,还有何可贪心的。
正这会儿,有宫女匆匆绕过刻花屏风,稳步上前道“娘娘,姚嫔在内务府闹起来,这会儿正跪在内务府外头呢。”
付茗颂惊讶的扬了扬眉头,小脸仰起“为何”
“说是,不满内务府这月少给了两匹布料,后来查了账簿,从前是月月多给,这个月,内务府的公公按例发的。”
宫女说着,还有些别扭的低下头。
这其中的道理,明眼人一瞧便知。
从前都说姚嫔受宠,内务府巴结着,自然事事都紧着。
如今一经对比,姚嫔失宠了,自然便没了这福利。
付茗颂放下手中的账簿,缓缓起身走了两步“那为何跪着”
“皇上知晓,称姚嫔坏了规矩,说罚便罚了。”
瞧瞧,这便是帝王无情。
几月前还唤人到跟前伺候笔墨,今日却能半点情面不讲。
她重新捧回账簿,低头看了起来。
一晃眼,七月初七。
宫内灯火通明,歌舞缭绕,借着付茗颂的生辰热闹一回,太后脸上也是喜庆满满。
今日来的皆为从五品之上的大臣,其中不乏未见过新后的,饮酒时都忍不住从宽大的袖口处偷偷瞄上一眼。
小辈皆安置在第二道坐席上,男女分至两侧,相熟的公子哥们持扇寒暄,姑娘们则交头接耳。
只伯爵府陈家,与这热闹的气氛格格不入。
只听有人戏笑道“还好陈如意没来,否则只怕脸面都丢没了。”
这话叫付姝云听了,忍不住弯唇笑。真是群墙头草,平日里捧高踩低,关键时候还落井下石。
她手肘抵在小几上,撑着下巴,四处转了一圈,目光百无聊赖落在那金灿灿座椅上的人身上。
付姝云忍不住羡慕一叹“五妹妹如今,可真是叫人羡慕不来。”
话落,小臂让姜氏拧了拧“胡说八道什么呢,没个规矩,说了几回要喊皇后娘娘。”
“是是我记下了还不成么”付姝云吃痛的皱着眉头。
只见付茗颂端端坐着,嘴角噙一丝淡淡的笑意,整个人恍如一尊流光溢彩的神像。
闻恕举杯至唇边,余光瞥了她一眼,一只手悄无声息绕到她脊后,手心贴着薄薄的布料“靠会儿,最少还有一个时辰,你想就这么端着”
她僵了一瞬,微微颔首,闻恕又将果子递给她。
沈太后往这这处一瞧,嘴角泄出几分笑意,手握金丝绣花扇,借着摆动的动作半掩着脸,多瞥了几眼。
只是她这儿子日日冷着个脸,举止再贴心,怕是也像隔了层浮冰的暖流,再怎么也淌不进人心里。
时至今日,她瞧着茗颂那丫头,对皇上倒是依然恭敬,可却并无几分爱意。
是好,也是不好。
那头,魏时栋多喝了几杯酒,起身至廊下迎着冷风,一下将酒气吹散。
他朝身后的少年道“你是没瞧见,皇上压根没多想,待我亦如往常一样,你无须忧心。”
宋长诀盯着魏时栋的后脑勺,夜色隐匿的阴鸷布满眉头“那为何迟迟不准奏”
至魏时栋的请兵书呈上,已是有小半月了。任他如何旁敲侧击,闻恕总能有意无意的挡了回来。
不拒,亦不允,态度着实叫人费解。
魏时栋果然是个行军打仗的,头脑简单的就像一条直道,连个弯都不会转,想也没想便回“皇上自登基以来便不兴起战,只怕劳民伤财,想来是犹豫不决。”
说罢,他又没忍住说“我瞧是临河街的事儿闹的不够大,若非你瞻前顾后”
宋长诀冷冷望着他,紧紧握住了拳,若是功亏一篑,只怪魏时栋这颗棋子太自以为是
不多会儿,殿内一阵嘈杂,是开始朝臣例行挨个行祝词了。
魏时栋睨了宋长诀一眼“你随我一道进去,你一个府中门客,当有谁识得你”
宋长诀眉头一紧,他怕就怕魏时栋已打草惊蛇,若是皇上起疑,着人查了他身边的人那更要探一探了。
思此,少年眸色微沉,抬脚随魏时栋进了殿内,一时间叫那震耳欲聋的声乐声震的耳膜都在响。
须臾,他抬头望去,却无意撞上另一双干净的眸子。
宋长诀呼吸一滞,一瞬不错的对上她的目光,只觉脑袋嗡嗡响着,疼的他半边身子都在颤,像是要炸开来似的。
付茗颂却是微微一顿,好奇的多打量了两眼。
缘由无他,只因这人的画像,她好似在御书房见过。
忽然,虎口处刺痛了一下,付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