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出去。”
徐婉将手中的牛奶放下,站起来朝宋存山走去,“二少已经醒了?”
“二少现在正在换药。”
都换药了,没让她过去?徐婉有些奇怪。
宋存山见状又补充了一句,“二少今天伤口稍微有些肿胀,不过有医生在,应该没什么问题,您不用担心。”
前几日孟钦和除了脸色不好,日子清闲些外,瞧不出什么受伤的痕迹,徐婉也差点被他骗过去了。
不过听宋存山说早上审讯处那边人少,过去会方便一些。徐婉也顾不上别的,立即收拾好东西,便跟着宋存山坐车离开官邸了。
她准备了一些钱和一些伤药,这件事关系到孟家两兄弟,她不知道胡润生什么时候能出来,她现在能做的便是让他在里面过得轻松一些。
越是想离开,便越是要做到两不相欠。胡润生之前那么照顾她,她其实欠了他很多。
审讯室就设在金城监狱那边,挨着金城监狱,却不在里面,一般关押的都是重刑犯。
那里原本就是金城以北偏僻的地方,有用洋灰砌了很高的灰墙,让人觉得太阳都照不到这里头来,觉得森冷而压抑。
不一会儿,里头传来惨叫声,徐婉听得浑身发颤。难怪她之前就听人说金城监狱这边就是活棺材。
宋副官看见了,宽慰她“徐小姐,您放心,不会有事的。”
审讯室的狱警都认识宋存山,见他来了和他打招呼,“宋副官。”他们的视线从徐婉身上扫过,虽然没有多问,但是宋存山让他们放行时稍有些犹豫。
“怎么回事?”见他们宋存山问。
许是见宋存山不大高兴,又赶忙将门打开了,一个狱警将宋存山拉到一边小声说了什么。
徐婉原本以为出了什么变故,只听宋存山回了一句“这没关系”,才稍微放下心来。
徐婉只怕胡润生被严刑拷打受伤,他虽然看上去人高马大的,但其实也只是个读书人,身体不比孟钦和那种训练有素的强。
许是狱警看到徐婉神情紧张,在一旁道“小姐,您放心,现在胡润生一个人关在一间,宋副官交代过之后,我们也没有再用什么了。”说完,他尴尬地笑了笑,有些讨好的意味,
因为胡润生在他们手上,徐婉也很客气,点头和那狱警说话,只是她跟着宋存山到关押胡润生的那间狱室时,脸却僵住了,她没有想到那里面除了胡润生还有别人。
胡润生蹲在地上,杨诗清正在给胡润生伤药,他们都没有听到有人过来。杨诗清是个没有伺候过人的人,下手有些没轻没重。
胡润生身上有伤痕,不过有的结了痂,看得出他在忍痛,可他望着杨诗清,眼神却是无比温柔,“你原本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我何德何能,还要你来帮我做这些。”
“你说什么傻话,以后等你出去了嫁给你,帮你洗衣做饭怎么样。”
他没有拒绝她,只揶揄她,“就你?我才不信。”
杨诗清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也和胡润生开玩笑,稍稍加大了手上的力气,“信了吗?信了吗?”
胡润生疼得厉害,又好笑又好气,连声告饶“我信,我信,小姑奶奶。”
杨诗清撇了撇嘴,“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我跟我爸已经摊牌了,我离家出走那几天他们都被我吓着了,现在什么都听我的,等他们把你救出去,我们就可以结婚。”
徐婉站在原地不知该进还是该退,她突然很后悔那天去陈公馆时说自己是胡润生的未婚妻了。
她才是那个中途过来多余的人,不知道杨诗清会怎么想她。
以前胡润生对她很好,可她总觉得说哪里不对劲,可她也没有被人真真切切地爱过,所以也说不上来。
现在看到胡润生和杨诗清,才发觉他们之前都太客气了。胡润生和杨诗清已经在谈婚论嫁,可杨诗清知道她的存在,想必胡润生已经跟杨小姐解释过了。
徐婉不敢想,胡润生会怎么跟杨小姐说她?她又算什么了?
徐婉屏住呼吸,还是决定不打扰他们,转过身先走了。宋存山没有说什么,也跟着她放轻步子往回走。
还要别人跟着她一起偷偷摸摸的,徐婉过意不去。
宋存山又陪着她在狱警的办公室坐了半个钟头,等那边杨小姐走了,才重新带她过去。
胡润生原本坐在墙边,听到高跟鞋的声音,头都没抬,喊了一声,“诗清,你怎么又回来了?”
“润生哥,是我。”徐婉轻声道。
听见是徐婉的声音,胡润生十分惊讶,连忙从地上站起来,眼神中五味杂陈,“小婉,你怎么过来了?”
徐婉将钱和药的袋子塞到胡润生手中,“你好好在里面照顾自己,我会想办法的。”胡润生现在还被关着,徐婉不想和他说别的,只是她原以为自己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可她才发现自己演不下去。
“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我先走了!”徐婉朝着胡润生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