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孙殿下,臣弟真的已经尽力了,是臣弟无能,没能训好他们,给殿下丢脸了。”
朱瞻壑这一个月都累瘦了,以前操练天策卫,火炮火枪等等作战武器配合上阵都没这么累,天策卫都是从军籍里选的优秀者,世代职业军人,自幼习武,有家学渊源,很快就能配合。
但是朱瞻壑真的带不动这些五湖四海的青壮年幼军,有人憨傻像智障,有人痞赖油滑软硬不吃,简直是大明智障沙雕中二集中营。
朱瞻壑觉得自己要崩溃了,请皇太孙早日认清现实,另请高明。
但是朱瞻基不肯要堂弟下台,因为除了这个傻弟弟,所有人都在看皇太孙和幼军的笑话,幼军每天层出不穷的极品事件已经是京城禁军茶余饭后必备谈资了,
台下操场两万八千个幼军,就像两万八千只凶猛愚笨爱斗的大鹅,就这种水平,一千正规军能够将他们全灭。
队伍拿不出手,丢人现眼,朱瞻基安慰堂弟,“没事,慢慢来,我不急。”
我急啊朱瞻壑已经从水坑气成了河豚,假以时日,估摸会气成海豚。
朱瞻壑说道“臣弟建议暂缓训练他们使用火枪等兵器,以免伤到自己人,先把刀剑棍法练熟了再说。”
想到两万八千本洪武正韵的凄凉下场,幼军暴殄天物,朱瞻基重重点头,“我知道了。”
“那现在”朱瞻壑指着操场两万八千只大鹅互啄的热闹场面,问“下一步该怎么办”
朱瞻基看着天色,离吃中午饭还早,“就让他们列成长队,跑到吃午饭的时候停。”
朱瞻壑问“那下午呢”
朱瞻基头疼,他是在权力场久经考验的皇太孙,本以为练兵很容易,练就是了,他也是熟读各种兵法的人啊,但实际操作完全不同,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但面前是朽木怎么办
只能换人。
但永乐帝指定只要幼军,不能从军户里挑选。直到现在,朱瞻基才明白皇爷爷的良苦用心,是真心培养磨炼他。
朱瞻基一筹莫展之时,阿雷穿着男装来了。
她也是来看我笑话的朱瞻基自尊心受挫,不过阿雷对这群互啄的大鹅毫无兴趣,只和朱瞻基打了个招呼,就把朱瞻壑带走了。
朱瞻基再遭打击,厚着脸皮跟了过去,朱瞻壑问“你不监督他们跑步了”
“就知道傻跑,打仗又不是比谁跑得快,我不想看了。”朱瞻基问阿雷,“你来这里做什么”
阿雷指着朱瞻壑,“找他。”
朱瞻基后悔不该问,真是自讨苦吃。
阿雷要朱瞻壑坐下,拿出纸笔描绘他的肖像,朱瞻壑受宠若惊,“等等,我去洗个脸。”
朱瞻壑匆匆跑去梳洗打扮,朱瞻基喝醋喝到酸倒牙齿,“你为何不画我我没有他好看”
阿雷说道“你没有他长得像皇上”
阿雷道明了具体来由,朱瞻基还是不满足,继续追问“到底我和他谁好看”这是他最关心的。
不管什么时代,都有“我孰与城北徐公美”的疑问。
阿雷“本是同根生,你们都还行,你们朱家没有几个丑的。”
朱瞻基伸出手掌,“手指头都有长短,我和二堂弟到底谁更好看”
阿雷犹豫片刻,“说实话吗”
朱瞻基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点头,“说实话。”就像手指头生的倒刺,明知会疼,还是忍不住拔掉。
阿雷说道“你。”
朱瞻基从小瘦到大,大病初愈的沐春也瘦,两人是同款,阿雷在家里看惯了父亲沐春的相貌,觉得朱瞻基这种面目清瘦,轮廓分明的脸更顺眼一些。
朱瞻壑洗完脸,重新束发,军中没有头油,近墨者黑,他学着幼军那些粗人的样子,往手掌呸呸吐了两口唾沫,手掌一搓,拢起头上的碎发,发髻油光可鉴。
军中也没有镜子,他对着匕首的反光,咧开嘴巴,露出全幅牙齿,检查是否镶嵌着早上吃的茴香肉馒头的残留。
朱瞻壑整理完毕,回去让阿雷好好画,却看见大堂哥一反常态,对着阿雷嘿嘿傻笑。
完了完了,皇太孙被幼军气傻了。
阿雷正要动笔,朱瞻基伸手,“我来,我丹青技艺比你稍微好一点点。”
虽说阿雷直接说他帅了,朱瞻基还是醋意难平,不想阿雷盯着堂弟看。
阿雷昨天画了半天,今天有些累,便把笔递给他,“不用画的太好,三分像即可。”
模特朱瞻壑表示没问题,“像不像无所谓,你别把我画丑就行了。”
看来无论什么时代,无论男女,美颜效果都极受欢迎。
就这样,阿雷在皇宫临时工作室开始了设计研发工作,只为满足永乐帝永远无法实现的遗憾。
七月,历时两年多的航行,郑和太监的船队回来了,大海船停在苏州太仓港,阿雷放下手头工作,去了太仓港码头,登上了大海船。
“都长成大姑娘了。”郑和太监热情接待了她,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