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吗怎么反过来还要打一个死人的脸,给人家一个“戾”的贬义谥号
杀人不过头点地,建文帝杀了人还要在人家脸上踩一脚,实在太狠了。
其实高祖皇帝下手也狠,但是高祖是一代雄主,朝纲独揽,起码在军事和政令上没有出大的差错,可谓是千古一帝,自有狂的资本。
可是建文帝作为守成之君,对自己的血亲都如此无情,实在令人齿寒。
建文帝也没有办法,如今这个局面,只能将错就错,一条路走到黑,道歉是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道歉,他是君,皇叔们是臣,戾王用自焚这种过激的方式反抗君命,还博得人们同情,倘若不用这种雷霆的方式强压下去,刚刚有些成效的削藩就要受挫了。
不行,既然要削藩,就一鼓作气,一削到底,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让朕停止削藩的步伐。
至于民怨,民怨算什么呢百姓还是关心自己的一日三餐,时间一长,就淡忘了,熬过这一阵子就好。
湘王成了戾王,消息传出的半个月后,自发去湘王府遗址祭拜的百姓发现,烧成一片废墟的地上多出一个铁碑,上面写着“内臣不得干预政事,预者斩。”
正是宫里地陷消失的皇帝亲笔御题的铁碑。
百姓对着铁碑跪拜,大呼“高祖皇帝显灵了高皇帝显灵啊吾王冤枉,感天动地,天降神迹,朝中逆臣当道,蒙蔽君王,进谗言,导致贤王蒙冤受屈,被逼自焚。”
消息传到京城,建文帝召见胡善围,“胡尚宫,朕派去荆州的太监说,铁碑和沉入地基的那个一模一样,你确定那块铁碑沉进去了”
建文帝有些后怕,如果有人故意为之,从后宫里抬出去一个几百斤的铁碑,神不知鬼不觉,这些运送铁碑之人,就有可能对他的生命造成威胁,谋朝篡位
胡善围等这一天很久了。
因事关机密,书房没有其他人,胡善围整了整衣裙,跪下请罪,“皇上,微臣有罪。”
建文帝难以置信的看着胡善围,“是你你把铁碑弄出去的。”
胡善围干净利落的承认“是,但又不是,铁碑已经沉了,湘王府废墟上的那个假的,故意做旧。”
建文帝深吸一口气,问“何人指使”
胡善围说道“微臣不敢说。”
虽说不敢说,但是胡善围抬头,并不逃避建文帝审视的目光给你一个眼神,你自己体会。
建文帝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藩王,但是从胡善围奇怪的、带着怜悯之色的眼神来看,他很快改变了主意。如果是藩王,胡善围肯定不会如此淡定。
胡善围鼓励他继续向下深想,因为自己一步步推理出来的结果,远远比别人的直接告诉答案要可信。
建文帝脑子闪出第二个念头,但过于禁忌,他本能的自我排除掉,可是胡善围却朝着他微微颔首,眼神充满了悲悯。
第二个念头重新回到脑中,生根,疯长。
建文帝的声音有些颤抖,也有些嘶哑,“是太后。”
胡善围说道“还有衡王。太后想要当第二个武则天,掌控权柄,自以为捏住了微臣的把柄,要微臣配合她和衡王宫变”
第一步的计划,就是利用建文帝强硬手段削藩,引起了几乎整个皇室不满,但又无可奈何的怨气,找机会把矛盾扩大,让皇室积怨到极点,让皇室萌生换一个善待皇室,愿意和皇族其他成员共享富贵的新皇帝的念头。
这段时间,衡王会以稳定皇室的名义,在公主姑姑们表现身为侄儿的孝心,以及和边关其他藩王们示好,以赢得支持。总得来说,就是建文帝唱黑脸,他负责脸。
第二步,明年是建文元年,启用新国号,大赦天下,放大批老宫人和恨嫁的宫女们出宫,以示新帝恩典,然后胡善围借着补充新人的名义,利用权职,将大批衡王秘密收买豢养的死士们弄到后宫待命。
第三步,太后设家宴,邀请帝后,衡王等等家人团圆,席间死士们喊出为自焚的湘王全家复仇的口号,刺杀建文帝和两岁的太子,然后自尽。
第四步,按照高祖皇帝在皇明祖训里的继承规则,父死子继,若无子,则兄死弟继,太后出面主持大局,支持二儿子衡王继位,由于衡王和皇室关系良好,公主藩王们喜闻乐见温和派衡王继位,必定全力支持衡王。
衡王登基,立刻恢复庆成郡主的封号,重新封庆阳公主,并且恢复五个废为庶人,囚禁在凤阳的皇叔们只是恢复封号,赐还王府宅邸和财产,但是王府的府兵制度不会恢复。如此一来,衡王实行温和的削藩政策,稳定朝局
后宫西长街地陷,扫地的宫人第一个报给后宫大管家胡善围知道,胡善围赶到现场,发现铁碑刚好陷入大坑,深不见底,于是向太后和衡王秘密进言
首先发动亲信在朝野内外制造高祖皇帝九泉之下死不瞑目,以铁碑陷入地基的天象来示警,暗示建文帝德行有亏,不敬高祖,把对建文帝的怨恨气氛搞起来。
如果建文帝以强硬手段压过此事,那么就开始“补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