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千户急道“标下都是八个孩子的父亲了,还分不清楚是猫叫还是孩子哭”
沐春听了,这才往产房跑去,刚刚推门,迎面遇到了茹司药,沐春连忙指着身后的时千户,“都是他是他要我来的”
茹司药晃了晃尚有血腥味的双手,“生了,是个女孩,足足有九斤,胡善围生她正是遭大罪了,胖的像个球,一出生就瘪着嘴巴找吃的,此时吃着母亲的初乳,立马就不哭了。”
茹司药出去换一身干净衣服,沐春动若脱兔般往房里钻,茹司药在他身后提醒道“刚出生的孩子娇贵着呢,你把手洗干净再抱。”
沐春嗯了一声,洗了手,把雷雨淋湿的外袍也脱了,靴子也甩了,穿着布袜去了床边。
胡善围侧躺着,鬓发全湿,听到沐春进来,看都没看丈夫一样,只是盯着用力吸孙她胸脯的小婴儿。
小婴儿吸得有多贪婪,胡善围的目光就有多贪婪。
女儿裹在襁褓里,像一根蜡烛似的侧躺着吃奶,只露出一个湿润润的头脑勺,胎发长的极好,已经到脖子了。
沐春伸手欲摸女儿的头,被胡善围赶苍蝇似拍开,“嘘,别吓着她,等她吃完再抱,茹司药说初乳似黄金,对她的身体好。”
沐春蹲在床边,给女儿加油,“使劲,再使劲,吃到了没有”
女儿吃到小脸通红,才满足的停了嘴,睡了。沐春小心翼翼的抱起女儿,终于看到了她的正面,九斤重的女孩,真是浑身上下无一不圆,圆脸,圆眼睛,小手紧紧攥成拳头,也像个球,再看襁褓里的脚丫子,更是个发面包子。
沐春稀罕得抱着不肯撒手,和胡善围说起了刚才遭遇球形闪电的事情,“那个地滚雷就朝着我咕噜咕噜滚过来,幸亏我跑得快,跳到菊花地里,地滚雷冲到亭子间,两盏羊角灯当场就爆了,像烟花一样,是吉祥的兆头啊。偏偏她长的圆滚滚的,很像地滚雷。”
乘着兴头,沐春当场给女儿取了乳名,“就叫闪电好了,多么别致的名字,比什么花啊草啊,春啊艳啊什么都好听。”
要不是生孩子累得精疲力竭,胡善围简直想起床暴揍丈夫一顿,“你居然嫌弃叫春俗气你忘了自己叫什么了吧。不管男孩女孩,那有人取乳名叫闪电的”
沐春说道“闪电不行,那就闪闪电电”
胡善围沉默。自打结婚以来,每隔几天就想揍他一顿,但是最后总能被他的柔情打动嫁都嫁了,是吧
沐春文思如泉涌,没有嗅到危险的来临,继续说道“滚滚雷雷就叫阿雷好了,诗经里有一句春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你看,多么诗情画意啊,而且春雷里头,刚好含有我们父女两人的名字。”
胡善围恨不得捂住女儿的耳朵,怕她被不学无术的父亲给拐带坏了,“是冬雷震震,夏雨雪。”
沐春说道“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冬天哪有打雷的。”
胡善围气到都想“与君绝”了,“就是因为冬天不会打雷,夏天不会下雪,所以这些现象出现之日才是有情人分离之时啊。”
沐春在妻子面前撒娇,“我不管那么多了,我就喜欢春雷。你觉得阿雷不好听,你来取个乳名。”你行你上。
胡善围想了三天,或许是先入为主的原因,想了好多个都不如阿雷,而且女儿的哭声震天,确实像打雷,加上时千户和茹司药都说小孩子贱名好养活,最后只得接受现实,叫女儿阿雷。
茹司药等胡善围出了月子,母女身体皆健壮之后才离开昆明。临行之前反复叮嘱两人要注意避孕,“实在不行,就戴两层,可不能再破了。”
沐春厚如城墙的脸皮都感觉到了羞耻,“知道了,茹司药放心。”
阿雷一百天时,家里一亩菊花都开了,沐春抱着女儿在花田里散步,和妻子讨论女儿的长相,“瞧
着胖乎乎的模样,不像我也不像你,莫非是天蓬元帅转世投胎”
天蓬元帅猪八戒早就随着杨景贤的北戏西游记传入云南,而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了,无论当地土著还是新移民,几乎无人不知。
胡善围忍无可忍,挥起粉拳就捶过去。
一旁牵着大黄狗遛狗的时千户旁观者清,说道“以标下看,大小姐长得有些像胡员外,尤其是这双葡萄似的圆眼睛,神似胡员外。”
胡员外就是胡善围的父亲胡荣了。
三年前毛骧被凌迟,锦衣卫解散之后,盯梢的暗探一下子也没了,沐春乘机要陈瑄把岳父全家偷偷接出京城,送到云南,安顿在昆明城,胡荣在昆明也开了个书坊,不敢打出“胡家书坊”的老招牌,怕给女儿招麻烦,将“胡”姓拆开,叫做“古月书坊”。
自从六年前沐春为云南争取了到了自主考试,鼓励当地教化,按照当地实际情况自主出题搞科举考试后,云南各地纷纷文体两开花,出了秀才和举人,这些举人的“战斗力”在当地还可以,去了京城参加会试,和全国各地举人比试,不出意外“全军覆没”。
但是只要考中了秀才和举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