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逃过追杀,这些磨难使得马皇后的反应比所有人都要快一点。
刀刃朝着咽喉袭来时,马皇后连连后退,并且扯下头上沉重的凤冠砸向蚕母。
蚕母矮身避过珠光宝气的风冠,第一刀刺偏了,从要害的咽喉滑倒了胸部。
蚕母利索的拔刀,很明显是经过训练的刺客,蚕母欲向马皇后咽喉再补上一刀,胡善围跑过来,顺手拿起盛放桑叶的竹筐,兜头将筐子框在了蚕母头上,并双手攥住竹筐的边缘,连筐子带头往后拉扯。
蚕母视线受阻,被胡善围框住,往后仰倒,第二刀失手。
“有刺客救驾”曹尚宫拉着马皇后往蚕室外面跑,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指挥手下保护马皇后撤退,室外排队等候进去蚕室喂蚕的命妇们连忙跟着逃散,侍卫们连忙赶来,往蚕室里射箭。
江全在外头引导引导内命妇们疏散,看见众侍卫们弯弓射箭,忙大声叫道“不要放箭胡司言还在里面”
一个女官哪有杀刺客重要
没有人听从江全的呼喊声,第一轮箭阵如蝗虫般穿透了蚕房的门窗射进去。
江全心都凉了,她不顾此时的职责,逆流而行,跑过去叫道“蚕室里的刺客只是一个蚕母而已你们任何一个大男人都可以闯进去制服她何必放箭滥射无辜”
侍卫们不信,“你怎么知道蚕室没有其他刺客埋伏这些刺客一旦冲出来,出了事你能负责再射”
侍卫们弯弓,正要开始第二轮射击,锦衣卫百户纪纲策马赶来,“且慢”
纪纲撩起大长腿下马,问江全“你确定只有一个女刺客”
江全点头,“为保护马皇后安全,蚕室之前就细细搜过,不可能有其他人在。”
纪纲抽出绣春刀,对众侍卫说道“我先进去看看,你们包围蚕室,任何人从里头出来,只要不是我和胡司言,先捕后杀”
纪纲往蚕室走去。
时间回溯到半刻钟之前。
胡善围兜头套住了蚕母往后拉,一把撂倒了蚕母。那蚕母明显是个训练有素的刺客,缩着脖子一个翻身,立刻站起来,并不理会身后的胡善围,握着蚕刀往外冲,打算继续刺杀马皇后。
胡善围干脆推倒了蚕室里盛放一页页竹筛的框架,哗啦一声,框架直直的往门口砸过去,蚕母侧身躲避,一页页爬满了蚕宝宝的竹筛就像轮子似的,从门口滚出去了,框架则堵住了门口。
工部第二次送过来的框架十分结实,倒地之后构架依然在,像蜘蛛网似的堵住了去路。
蚕母牢记刺杀使命,依然不理会身后捣乱的胡善围,她弯下腰,从框架的缝隙里爬出去。
胡善围岂能让她跑了蚕母手上有刀,她不敢硬来,只得捡起地上一页页的竹筛往门口框架上扔,企图给蚕母的爬行增加阻碍。
但是竹编的筛子太轻了,起不了什么作用。
眼瞅着蚕母要爬出去了,胡善围只得跑过去,抓着蚕母的左腿,使劲往里头拽
蚕母大怒,翻身踢着右脚,直接踹在胡善围的头上,“滚”
胡善围迎头痛击,脑子一翁,头骨疼得似乎要破裂,双手脱力,往后一倒,滚到了窗户墙角下,她抱着脑袋,正要再去拽蚕母的腿,突然一阵破空之声,乌云般密集的箭矢从门窗里射进来
胡善围连忙抱着脑袋,缩在墙角,一动不动。
蚕母想要撤退,可是蜘蛛网般倒地的框架困住了她,就像被蜘蛛网粘住的蜻蜓,她倒着爬,要退回蚕室躲避,可是才爬到一半,就被箭矢给淹没了。
所以,当纪纲拿着绣春刀进来的时候,被门口倒地的框架拦住了去路,他看见蚕母就像刺猬似的,身上插着几十只箭,一动不动,已经断气了,而窗台下墙壁死角,胡善围像只乌龟似的抱着脑袋,身体蜷缩成一团。
“胡司言胡善围善围”纪纲叫道,框架堵在门口,他猫着腰往里头爬,幸好他腰细腿长,身体柔韧如水蛇般,顺利的钻过蜘蛛网般的框架,爬到了胡善围身边。
胡善围的头缩在双膝之下,脊背如龟壳般保护着身体,微微拱起,背脊被流矢擦过,扯破了衣服,留下一道道血痕,被冰雪般洁白的肌肤映衬得格外醒目。
还好,只是皮外伤。胡善围误打误撞躲在在窗台下后面的墙壁死角,这里是蚕室唯一算得上安全的地方。
“善围”纪纲脱下飞鱼服,遮盖在她背脊的伤痕上。
胡善围尖叫一声,猛地弹开,后背撞在墙壁上,疼得直流眼泪,感觉到了疼痛,又看到了纪纲,以及插满箭矢的蚕室,胡善围才发觉自己没有被射死,捡回一条命。
“刺客呢”胡善围问。她脑门被蚕母狠狠踢了一脚,此时肿成一个大包,很像年画上寿星翁。
“死透了。”纪纲指着门口夹在框架里的蚕母。
胡善围又问“皇后娘娘呢”
纪纲说道“毛大人就近护送到了你养病的行宫,我看那一刀捅得不是要害,应该无事。”
纪纲一面说,一面重新爬到框架里,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