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皇后娘娘会替你撑腰。须知刚过易折,能屈能伸,方能长久。”
胡善围应下。
尚宫局曹尚宫居然送了胡善围一箱子珍贵的狐裘
胡善围忙道无功不受禄,不敢接受这种贵重的礼物。
曹尚宫没好气的说道“瞧你那进宫时的穷酸样,真是丢了我们女官的脸面。你不要面子,我们要啊,啧啧”
曹尚宫嫌弃的翻着衣箱,将梅香送给胡善围的棉衣扔出来,“宫婢穿的破衣服,你也当宝贝似的收着。”
梅香低着头,不敢说话。她是宫里地位最低的宫婢,曹尚宫是地位最高的尚宫,这里没有她说话的份。
“曹尚宫”胡善围怒了,她捡起地上的棉衣,拍去浮灰,叠好,重新放进箱子里,“请曹尚宫将狐裘拿回去,下官不需要。下官出身平民,一介布衣,没有穿裘的习惯。”
曹尚宫骂道“你不知好歹给你做脸面,不要太过寒酸,被藩王府轻视去了,你偏不要脸”
胡善围顶了回去,“我是奉皇后娘娘之命去西安,不是曹尚宫您”
曹尚宫冷冷道“刘司言是我一手栽培的人,你必须把她给我带回来,她若出事,你休想在宫里有一天好日子过。”
“够了”范宫正一拍桌面,“胡善围是我宫正司的人,这里不是你的尚宫局。你要教训她,得先问问我。”
曹尚宫讽刺道“出事的不是你尚宫局的人,若换成是你,你只会比我逼得更狠。”
范宫正说道“前因后果没有查清楚,生死也未知,你就坐不住了曹尚宫还是太年轻,换成我,我才不会像你这番心急莽撞,没搞清楚真相,就在窝里横。”
“好,我就等胡善围的消息,如果”曹尚宫使了个警告的眼神,“我发誓,从此以后,胡善围在宫里,再无立足之地。”
曹尚宫走了几步,转身说道“刘司言离宫时,说一个多月就回,只带着夏衣和几件秋衣,没有准备过冬的衣服,这些狐裘你带着给她穿。”
曹尚宫和范宫正相继离开,梅香擦干眼泪,站了起来,“胡典正放心,我一定会考中女秀才的,今日之耻,梅香不会忘记。”
屋子恢复了平静,胡善围翻阅一摞书,都是西安府的方志,记载着当地天文地理,风土人情,贞洁烈妇,诉讼官司,无一不全。
正看着书,女教习沈琼莲来了。
胡善围忙去倒茶,接待这位贵客。
沈琼莲的小短腿刚刚够到脚踏,她小大人似的一摆手,“你别忙了,你这里的茶不如我的,不好喝。”
女官的待遇也分九等,沈琼莲比胡善围低一级,但是女官们都把她当孩子看,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又刚做了“鸳瓦繁箱一夜飞,铁牌深禁漏声稀”的新宫词,马皇后很是喜欢,赏了不少好东西,因而她喝的茶都胡善围好很多。
胡善围只得停手,端了两样细果子这是陈二妹送给她路上吃的。
沈琼莲挑了一样菱粉糕吃了,红润软弾的脸颊沾了一点糖霜,从怀里拿出一个手帕包住的小印,说道“这是我的印,你要是遇到了麻烦事,急需用钱,就拿着这个印,去任何一家沈家的票行,最多可以兑十万两银子。”
胡善围以为是小孩子说的胡话,“这个我此去西安,一路在驿站落脚,不需要花银子的。”
沈琼莲说道“可是我听课堂的宫女们说,刘司言没有回来,八成遭遇不测,据说是土匪们垂涎秦王府送的礼物,杀人劫财。我想土匪无非是为了求财,如果你也遭遇不测,十万两银子应该够救你一条命,给他们便是了。你这个人还不错,我希望你能回来。”
小孩子就是天真啊,胡善围苦笑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不错宫里传闻,是我把刘司言推出挡灾的,我现在声名狼藉。”
沈琼莲说道“要不她们都是有眼无珠的庸人呢夏天你在藏书楼和当时的胡贵妃对峙,我觉得爱惜书的人,应该还不错吧。反正我在宫里,这个印没有用,那就送给你救命,万一用上了呢。”
一个印,十万两白银开玩笑吧。
胡善围婉言拒绝,“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敢要的。”
沈琼莲有些生气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异想天开我问你,我姓什么”
“姓沈。”
“这就对了。”沈琼莲说道“元末首富沈秀,绰号沈万三的那个,是我的先祖”
原来沈秀一共十几房妻妾,后来沈秀因以前支持吴王张士诚而受到洪武帝猜忌,流放云南,一代首富,死在大明边陲。
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沈秀后人开枝散叶到现在有一百多人,为了避祸,不被彼此牵连,族人分家都各过各的。沈琼莲这一支过得还不错,开始培养家中弟子读书,沈琼莲的父亲就是举人,大哥也中了秀才。
做大生意必须在官场有靠山,沈秀的女婿陆仲和依附宰相胡惟庸,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但是,今天洪武十三年,胡惟庸因谋反的罪名,一夜之间被锦衣卫满门抄斩,朝廷势力也连根拔起。
陆仲和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