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逾白没想到林知夏有着这样的担心。
他丝毫不慌乱,格外沉稳地说:“我有两年的准备时间。”
“是的,”林知夏和他一起展望未来,“2010年秋天,你会提交申请,然后收到录取通知。”
江逾白忽然发现,如果他的计划能够顺利执行,那他十六岁就去上大学了。当然,林知夏的入学年份比他更早,她会在十四岁那一年成为一名光荣的大学生。
江逾白思索片刻,又问她:“今年你打算参加竞赛吗?”
林知夏斟酌着回答:“看情况吧,我还没想好。”
她对着屏幕笑了笑:“你要参加北美经济学挑战赛,我可以陪你练习。当年为了建立《探索宇宙》的经济背景,我在图书馆看了很多书。”
江逾白记起那段经历。那时候,他每天向父辈请教问题,再把经济理论放进漫画剧情里。
林知夏还想和江逾白说两句话,卧室门外传来妈妈的呼声:“夏夏,秋秋,饭做好了,你们俩过来吃晚饭吧。”
林知夏摘掉耳机,妈妈又喊了一嗓子:“夏夏,秋秋,别学习了,饿着肚子学习多难受。你们快来吃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要去吃饭了。”林知夏告诉江逾白。
江逾白在聊天窗口上打出两个字:“好的。”
林知夏回复一个可爱的笑脸表情,又对他说:“我下线了,拜拜。”她关掉聊天窗口,退出qq账号,穿上一双粉红色毛绒拖鞋,欢欣雀跃地跑向了客厅。
林知夏的网名是“夏天的草莓”,江逾白把她的备注改成了“夏夏”。而现在,“夏夏”变成了“离线”状态。
江逾白的手指滚动鼠标,重新浏览了他和林知夏的聊天记录。然后,他关掉电脑,打开书包,预习明天的课程。
书房的正门被人轻轻敲响。他抬起头,见到了叔叔和爷爷。
爷爷穿着一身舒适的居家服。他满头白发,发丝梳理得整齐,双眼湛湛有神。他脸上的表情、讲话的声音都不显老。他对江逾白说:“你念书很用功。”
叔叔立马接话:“我和大哥小时候,念书都很勤奋,这是我们家的家风。”
爷爷回头看着他,喊了他的全名:“你左手还在痛吗,江绍祺?”
前段时间,江绍祺所在的乐团去了英国参加“格拉斯顿伯里音乐节”。音乐节谢幕之后,乐团又赶赴了欧洲多个场地,江绍祺连续高强度工作了四个月。江绍祺仗着自己年轻,并不介意行程紧凑,但是,他不幸爆发了腱鞘炎的症状,不得不暂停一切安排。
江绍祺就像一只被扎破了皮的气球。他十分心虚地说道:“不痛,小毛病。”
江逾白站起身,走到江绍祺的面前:“劳逸结合,叔叔。”
江绍祺打量他片刻,有感而发:“我们家小江长大了好多。几个月不见,小江长高了,更英俊了。小江这一表人才的样子,我一看就知道他是我们家的孩子。”
江逾白客气礼貌地回应:“谢谢。”他还说:“外表是浮云,内涵最重要。”
爷爷念了一首诗:“白衣苍狗无常态,璞玉浑金有定姿。”
白衣苍狗无常态,璞玉浑金有定姿——这首诗,出自宋代文学家秦观的手笔。
江逾白和爷爷聊起了秦观的生平经历,江绍祺听得一头雾水,甚至插不上一句话。江绍祺只能跟在他父亲和他侄子的背后,随他们二人一同走向餐厅。走着走着,江绍祺就感觉苗头不对。
江绍祺的父亲问了一句:“绍祺,你如何看待你这个侄子?”
江绍祺连忙表态:“我侄子?我说过了啊,小江一表人才,各方面能力拔尖。我大哥为了教育好儿子,十几年来花了不少心血,那都是值得的。”
他的父亲又说:“你大哥在你这个年纪,家里就有了江逾白。”
江逾白陡然听见自己的名字,却没有作声。他知道,爷爷正在催叔叔找对象、谈恋爱、结婚生子。
眼看着叔叔露出了窘迫懊恼无奈又惭愧的表情,江逾白决定施以援手。江逾白缓缓落座在餐桌边上,状似平常地开口说:“强扭的瓜不甜,结婚生子要看缘分。”
江逾白一句话还没说完,叔叔和爷爷都盯紧了他。
叔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江逾白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爷爷,你别催叔叔。叔叔早就年满十八岁,他是成年人,有选择的权力。”
叔叔赞不绝口:“小江,叔叔真没白疼你。小小年纪,懂得还挺多,不愧是我们家的好孩子。”
爷爷思维敏捷,另辟蹊径:“这么好的孩子,你就不想自己养一个?”
叔叔据理力争:“大哥有孩子了,我们江家后继有人,为什么我一定要自己养?再说了,我必须得先有一个女朋友。”
爷爷饭都不吃了,低声问他:“你的女友在哪儿?我和你妈,没瞧见她一根头发丝。”
叔叔脸色微红:“老爸,这些年来,我跑遍全球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