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一会儿,抬头定定凝视着珀西“也许你只是觉得他温和、威严、宽厚,是一位深不可测的大人物,但是我要说,他的真实远远不止如此,他是一个教科书般优秀典范的领导者、权位者,一个具有可怕影响力的上位者,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细微表情都会对别人产生无法抗拒的影响和驱使,我不确定你留在他身边,会不会受他的影响,也许在你不知不觉的时候,你就已经慢慢变成了另一个人。”
珀西愕然地睁大眼,看着她难得认真的表情,脸上的震惊慢慢淡了下来。
他静静地思索了一会儿,突然笑了“那不是和你有些像。”
“当然不是。”
祁琅眼也不眨地回答“我这是纯粹的人格魅力。”
珀西无语,慢慢又忍不住笑起来。
“你说的有道理。”
他想了想,很坦然说“他有你说的那么厉害,那我真不敢保证,要不这样,我让白理事把我调到其他星域去,离他远一点,反正我只想学东西,在别的地方还能放开手脚做。”
祁琅琢磨了一下,这样倒也行。
反正她顶多半年也得离开帝都星了,把珀西提前放出去历练一番,等她需要的时候,约莫也能成了助力。
虽然现在珀西一副小菜鸡样,但是祁琅从没真把他当小菜鸡,也不打算把他留在身边当宝宝护着,好歹是出身军事世家的小少爷,自小被精心教养,无论是心性、天赋还是能力都无可挑剔,他只是缺一个机会,缺一个被放飞翅膀送上蓝天历练的机会。
“行,这件事交给我,我亲自去和宗政说。”
祁琅挂断通讯,书房陷入一片沉默,她脸上轻快的表情一点点沉了下来,突然狠狠一拍桌“好你个宗政”
已经昏昏欲睡打起小呼噜的小奶音被她生生震醒,盖着被子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连滚带爬爬出系统,惊恐地看着她“你干什么,平白又骂人家,人家不是还看在你的面子上主动邀请珀西去帝曼街学习嘛,现在还哪里找这么坦荡大方的好人去。”
“坦荡个屁。”
祁琅站起来,一手负在身后,像一头暴怒的狮子走来走去,咬牙切齿“这个狗男人就是在向我示威,他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诉我他是多么有权有势,他能翻云覆雨无所不为。”
小奶音看她的模样怪害怕的,缩缩脖子小小声说“没有吧,是不是你把人想的太坏了,人家说不定真是好心呢。”
“他要是好心,我把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球踢。”
祁琅顿住脚,凝视着对面墙壁上一副淡雅的山水画,一手叉腰,深深吸一口气“不是只有恶意和杀意才是坏心,这种以善意为名的强势和隐逼才是更可怕的,他是在宣誓主权,就像狮子会在自己的地盘上留下气味,他在不动声色地侵蚀我,侵蚀我的下属、我的领地和平等的权利,他想压我一头,他想在和我的博弈中占据上风。”
今天他可以让她的人进入帝曼街,明天他可以送给她享用不尽的财富,后天他可以给她轻而易举的特权和便利。
然后呢,那然后呢
当她无声无息被他纵容了,当她习惯了轻易从他手中得到一切,那她就彻底失去了与他平等叫板的资本,那时候,她有什么资格去拒绝他的要求,去承受他的收手,她就彻底成了任他为所欲为的傀儡。
“妈蛋。”
祁琅越想越生气“这个老男人,太恶毒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男人,就该被抽筋扒皮千刀万剐挖眼割喉下油锅。”
小奶音还没从宗政低调而骇人的狼子野心中回过神来,正想着人类实在是太凶残了,就听见祁琅阴飕飕的声音,它赶紧把自己的小被子抖开,缩进去瑟瑟发抖。
它默默咬着大拇指,心里委屈的淌水,心想这两个人都是一路货色,谁也别说谁,就是苦了它这个无辜的小统统,被迫承受这种无妄之灾。
祁琅越想越生气,这口气憋在心里咽不下去,她突然转身“不行我得给他点教训,他简直猖狂的上天了。”
小奶音呜呜两声,试图劝阻“忍一时之气,退一步海阔天空,你看看你才穿来几天,都搞出多少事情来,人家打脸都是一步一步来,没有你这样上来就搞大boss的,你再忍一忍,咱们先猥琐发育一阵,等你升级了再去找他好好算帐。”
“不行。”
祁琅坐回椅子上,把光屏拿过来点开,面无表情指着屏幕“给我搜索出宗政的通讯号,屏蔽我的信号源,敢让我不痛快,我得让他十倍的不痛快”
小奶音哇的一声哭出来“你冷静一点搞事一时爽,事后火葬场啊。”
“不。”祁琅纠正“是一直搞,一直爽。”
“别扯那么多废话。”
祁琅点着光屏,非常开明大气“我就这么说吧,今晚要么我去搞他,要么我搞你,你自己选吧。”
小奶音不想被搞,但它也不想搞这个世界的大boss,它哭哭啼啼抹眼泪,特别委屈“我真的没法子,之前不是跟你说了能量不足,你又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