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后,上了马车就走。
一点都没耽搁。
龚莹莹还待要再说,马车已经只剩下一个影子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只能咽回了肚子里。
回去的路上,秦秋婉心情不错。
边上云朵好奇问“娘,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秦秋婉温柔地摸摸她的头“是,有好事。云朵替我高兴吗”
云朵笑意盈盈“只要娘高兴,我就高兴。”
和母女俩欢快的气氛不同,龚莹莹在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林右琅时,简直如丧考妣,整张脸垮得像死了爹娘一般。
走近了后,她蹲在床前“右琅,你快点醒过来吧,我已经要受不了了。”
床上的人紧闭着眼,无知无觉。
龚昌站在门口,板着脸道“莹莹,这人是你带进来的,别指望我会帮你。家里的婆子挺忙,没空帮你熬汤。最近铺子里生意不好,家中缩减开支,刚好只够我们一家人吃喝,没有余钱帮他买补身的东西,你自己想法子。”
龚莹莹眼泪瞬间夺眶而出“爹,您都看到了,我的银子都被收走,哪里还有余钱帮他买”
龚昌面色不变,甚至还有些冷“那是你的事。”
龚莹莹看着门口高大的父亲,眼睛越来越模糊“爹,娘没了,你就一点不伤心吗”
龚昌面色漠然“那排院子里的人平时都很注意用火,那个时辰,厨娘都不在。谁知道火是怎么着起来的”他似笑非笑“兴许是林元铎受不了打手追债,找了你娘一起殉情。人家欢喜着呢,轮得到我伤心”
龚莹莹瞪大了眼,满脸惊诧“爹,你怎么能这么说那是你妻子,是和你相濡以沫了二十年的妻子啊”
“那又如何”龚昌面色未变“她和我做夫妻的那些年里,只享受我追捧她的感觉。从未对我动过一丝真心,心里眼里都是别人。这样的妻子,试问一下谁会在乎”
“不可能。”龚莹莹语气笃定“你误会我娘了。你们那么多年朝夕相处,你那么疼我娘,她哪怕就是块石头也被捂热了啊怎么可能对你没有一丝真心若是真没有,她和林叔早已经”
“你以为他们现在没有苟且吗”龚昌不耐烦打断她“林元铎如今欠了那么多债,一看便知是个大坑,你娘还偏要往里跳,不是真爱,还能是什么”
龚莹莹哑口无言。
龚昌冷笑一声“话我已经说清楚了,家里有你的饭,但没有他的。”
语罢,转身就走。
龚莹莹眼泪越流越多,趴在床上嚎啕大哭。
哭完了,也到了吃晚饭的时辰。
这么半天里,龚莹莹担惊受怕,又遇上了这么多事,其实还真有点饿。
去了厨房囫囵吃过饭,回来后看到床上的林右琅,心里盘算着手头的那点碎银买什么东西给他吃。
现在的他咽不下干东西,只能喝汤。那点银子,若是用来买鸡,怕只能买两三只,可林右琅病得这样重,几只鸡哪里养得回来
龚莹莹蹲在床前,迟疑着问“右琅,你饿吗”
林右琅“”肯定饿啊
床上的人还是没动静,龚莹莹等了半晌,道“既然你不说话,我就当你不饿。你不知道,今天那些打手太过凶恶,一下子将我所有的嫁妆都抢走,现在我身上身无分文咱们能省则省。成吗”
林右琅“”那肯定不成啊
可他说不出话,听着龚莹莹越来越远的脚步声,他的心里渐渐绝望起来。
照这么下去,不超过半月,他肯定会饿死。
躺在床上的这些日子里,林右琅也在反思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他发现自从自己离开母亲后,就从未过一天好日子。他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还是曾经做母亲乖巧的儿子的时候。
如果重来一回,他肯定要回到母亲身边,让娶谁娶谁再也不听父亲的话乱来了。
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现在的他,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到了夜里,龚莹莹也没地方住。
家里所有的屋子都有人,男女七岁不同席,她又不能跑去跟长安住。她实在不想回自己的房和那个半死人睡一起,干脆跑到了前面铺子里睡那张小床。
偶尔伙计留宿,睡的就是这个床。
芽娘早上起来,看到从铺子里出来的龚莹莹,又看到那间柜子后面的小床上被子还没叠,当下就什么都明白了。等到伙计来上工,便吩咐道“最近家中乱糟糟的,你夜里还是就睡在这,顺便帮姑娘搭把手。”
这话刚好被从屋中出来的龚昌听见。
龚莹莹一个姑娘想要搬动一个大男人确实很难,龚昌自己是绝不会帮忙做那些腌臜事的,让伙计帮忙正好。当下感动于芽娘的用心“莹莹不喜欢你,处处与你作对,你还再三为她考虑反正她也不领情,你干脆少费心思。”
芽娘满脸温柔“真心换真心,我多帮她,他日她一定会明白我的心意的。她是你女儿,我要是和她作对,你夹在中间也为难。”
听了这话,龚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