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萧执不言语,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一把抓住时乐的手腕,看时乐想说话,便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时乐不知他要玩什么把戏,正打算不理会开口询问,就被对方一手贴在背上按在了怀里,另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将解药塞入他嘴里。
彼此挨得极近,能清晰听到对方的心跳和呼吸,时乐就是在这令人燥热的距离里将药吞下了肚。
萧执还微微弯腰将脸贴在他脖子上,时乐似感觉有什么温暖柔软的事物擦他耳垂而过,背脊一凛,打了个颤。
“时乐,我做了什么我自己心里有数。”
“”
“也不需要叶知行替我善后。”
说完这两句话,萧执才将他放开,两人并肩站在甲板上,一时无言。
而不远处的坐于舱内暗处的叶知行,将方才的一幕尽数全看了去,从他的角度,是萧执在吻时乐的脖子。
叶知行不动声色的垂下眸子,看了眼自己干净得没有一点脏污的右手,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连他自己都未能察觉
江面上月色正好,南域湿热的暖风吹拂,时乐开口道“你要自己处理”
“嗯。”
“怎么打算的”
萧执嘴唇抿成一条线,不讲话了。
“人到底是不是”事到如今,时乐也有点琢磨不透这件事了。
“不是。”萧执言简意赅。
“嗯”难不成是有人在他们去浴堂的档儿,到听潮楼给白三公子补刀若真是如此,谁会做这种事呢白三公子仇家太多,他也拿捏不好。
时乐虽然点头,心里却是半信半疑的。
“时乐,明儿你同叶知行先离开,我随后就去找你们。”
听到这里,时乐心中咯噔一响,有些诧异的望向萧执“你打算独自去引开白家人”
萧执无所谓道“不然等在此处也是无聊。”
有那么一瞬,时乐是懵的,他印象里萧执的人设,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你”
“怎么”
“为什么”
“别胡思乱想,我不是为了谁,就无聊罢了。”
“”
“况且白家人也奈何不了我。”
如此说着,萧执不知怎么回事,微微偏过头没去看时乐,沉默一瞬又转身进了舱内,独留时乐一人愣愣的站在舱外,月色过于清明,将他照得形单影只的。
不多久,叶知行走了出来,时乐这才回过神,温和道“叶道长也睡不着么”
叶知行莞尔,答非所问“方才萧公子的话我听到了。”
“嗯”
“事到如今,这也是个办法。”
也不知是不是这夜月色太白的缘故,时乐错觉叶知行身上弥漫着清冷的肃杀感。
叶知行看时乐一时无言,又问道“前辈是不是担心萧公子”
时乐无奈的笑了笑“他啊估计用不着我担心。”
顿了顿又道“指不定,是大小姐诓我的。“
两人在夜色里又说了几句话,就彼此回舱内歇息了,不知怎的,时乐这夜在榻上翻来覆去一夜睡不好,隔壁的萧执也是如此。
天光朦明之时,时乐迷迷糊糊的陷入浅眠,半梦半醒之际他听到脚步声,是萧执推门而入,他刚想起身询问,对方转瞬移到他身侧,一阵冷香弥漫,时乐头脑立刻混混沌沌的,身子又软了下去,眼皮也异常沉重再睁不开。
难不成是萧执又要给他下什么毒时乐模模糊糊的想,即使不情愿,却也没办法。
一双温暖干燥的手覆在他额头上,温暖的灵流从头顶蔓延至四肢百骸,身上所有的不适感一点点消失,于此同时,带着细茧的手指擦过他嘴唇,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时乐的喉头动了动,将萧执的血吞了下去。
“浣灭毒先暂时替你解了。”
“万一”
万一下月十五我回不来,你也不至于这么难受,更不会死掉。
这句话,萧执只在心里说。
“别高兴得太早,毒解了,我还可以再下,反正你逃不出我手心。”
萧执魔怔了般,伸出舌头舔了舔时乐沾了血的唇,只是这么轻微的触碰,他的心就跳得不像话。
太难堪了。
“算了,你还是别知道了,省得以后肆无忌惮躲我。”
如此说着,萧执默念咒决,现在发生的一切,在时乐醒来后就会如同早晨的露水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
日光透过窗格落在时乐脸上,昨夜他做了异想天开的梦,梦里萧执把他身上的浣灭毒解了。
当然,这种好事绝对不会发生在现实里的,他理所当然的如此认为。
他头有些晕,感觉像是宿醉,他揉了揉太阳穴便潦草的穿衣洗漱,不多久秋觉慌慌张张的推门而入“时哥哥,你总算醒了。”
看他面色不对,时乐皱眉“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