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公子时运不济,瞎了眼惹了不管不顾的萧执。
“盏茶功夫就回来。”
“留他一条命,不然之后麻烦。”
萧执不应声,走到门边只淡淡道了句“点心留我一些,叶知行那点钱,只够买一盘。”
“”时乐无语,这晚霖城脏街消费真高。
他一盏茶尚未喝完,点心也只吃了两块,萧执就回来了,带着一身血腥之气,时乐没开口,只淡淡的看着他在自己对面坐下,斟了杯茶一口喝下。
彼此沉默片刻,时乐才开口“怎样了”
萧执无所谓道“还活着。”
时乐笑“难得。”
萧执抿了抿唇,心道是你让我别取他性命的,嘴上却什么都不愿说。
“走不走”
“不着急。”萧执用一旁的银质鱼洗仔仔细细净了手,便拎起桌上的糕点吃了起来,听潮楼处处讲究,制作的雪芒糕也是清甜软糯的。
时乐看得出,这很合萧执的胃口,心道这家伙不愧是反派头子,隔壁刚将人折磨得血肉模糊奄奄一息,这会儿又气定神闲的坐下来吃点心喝茶。
“你看什么”萧执发现时乐在盯着他瞧,嘴里是甜甜糯糯的,心里也是。
时乐使坏的莞尔“你脖子上,沾了点血。”
闻言,洁癖如萧执,脸瞬间青了,突然感觉浑身不自在,连嘴里的雪芒糕都没了滋味。
可一转眼,他的脸又些燥,突然漫不经心对时乐道“你给我擦。”
时乐看他如坐针毡的模样很有趣,噗的笑了“逗你的,干净得很。”
萧执突然一下子什么心情都没了,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时乐感受不到对方情绪微妙的变化“不过,你身上确实有股血腥味。”
“那走。”如此说着,萧执将一只沉甸甸的钱袋扔到时乐手中“待会儿想买什么买什么,剩下的银子还给叶知行。”
时乐心领神会,微微挑眉“去浴堂”
萧执起身,答了声好,自小在涂煞宫长大的萧大小姐自然不知,这晚霖城的浴堂都不是什么正经浴堂。
会了账,两人光明正大的走出听潮楼,路过方才白三公子进的雅间时,时乐听不到一点动静,他真怀疑萧执说了谎,指不定白三公子早被折磨断气了。
“别看了,恶心。”
“”
时乐点了点萧执从白牧文那取的钱袋,暗暗心惊,这银子都够买一座小院子了。
晚霖城民风开放男风盛行,浴堂引流温泉水,服侍之人清一色容貌清秀手软身娇的男孩子,萧执入了浴堂,看到室内群男嬉戏活色生香的光景,只轻微的皱了皱眉,转而不动声色对时乐道“让他们都滚。”
时乐心中好笑,这萧大小姐不愧是书里的钢铁直男,当真看不得男色,嘴上却故意使坏“别,他们不仅能端茶送水,揉肩搓背的手法更是一流,肯定能把你伺候舒服。”
萧执不欲废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要我把他们都杀干净”
“行行行,知道了,”时乐嘀咕了一句对方直男不懂马杀鸡,掏出银子包下整个浴堂,看萧执终于露出满意之色,苦笑“人都走了,谁伺候你”
“你。”萧执答得理所当然。
“去你娘的。”
时乐不客气的骂了声草,就毫无顾忌的宽衣解带进入温石浴中,明明是萧执想要洗清身上的血腥味,他自己倒是泡得舒坦。
不知为何,萧执迟疑了,时乐看他有点无措的转过身,手上解衣带的动作也有些迟缓,不知死活的调侃“大小姐,你还真把自己当做大姑娘了”
“”
很难得,萧执并没有呛回来,时乐也懒得再去理,舒舒服服的将头靠在岩台上闭起眼,淤积在身上的疲惫从毛孔一点点散去,全身经脉通畅舒坦,突然很想来一杯冰梅酒。
不多久,闭目养神的他听到哗啦哗啦的水响,睁开眼,果然,萧执已经入了浴池。
“你最后到底将白三公子怎样了”
“也就废了修为,拔了舌头断了手脚。”
“这叫也就”
“”
时乐笑“人家又不知你在,不然哪敢调戏做你装扮的少年,下手也忒狠了。”
萧执心道他生气的又不仅仅是这个,是当年在笠州那混账欺负了你,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不耐烦的“那又怎样”
时乐习惯了他的坏脾气,莞尔“不怎样,他白牧文有这个下场,也是大快人心。”
听到这话,萧执终于满意了,不仅满意,心里还涌起一丝丝甜,他被夸了,虽然这夸得有点绕。
“只不过”
“什么”
时乐睁着一双迷蒙的眼“洗完澡,就赶紧跑,不然白家发现你,又是一堆破事儿。”
萧执不屑“发现了正好让天下人知道,欺负了我的人都是这下场。”
这句话很微妙,时乐理所当然的听成了「欺负了我,的人」,理所当然的将这一切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