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来“听说有人开了赌局,赌他下去之后会打多久,怎么打”
朱祁镇觉得他们一定有件大事瞒着自己,怫然不悦“你们在笑什么”
鬼差敷衍他“我老婆要生孩子啦”
另一名鬼差也敷衍他“我老婆也要生孩子啦”
朱祁镇“”
朱祁镇悻悻的低下头去,静等着往地府去。
那两名鬼差安静了半路,快要抵达酆都的时候,忽的又笑了起来。
“你说等他下来,那一家子知道了真相,那该多有意思”
朱祁镇“喂”
“噫,那画面太美,我不敢想象”
朱祁镇大力的拍着腿“喂”
那二人恍若未闻,又哈哈大笑起来。
朱祁镇“你们真的够了,我忍着你们很久了”
鬼差“我老婆生孩子了”
朱祁镇忍无可忍“你们明明就是在笑我你们都没停过”
鬼差冷哼一声,一脚将他踹到了大明已故皇帝们的府上“走你的吧”
朱祁镇摔了个狗吃屎,捂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就见面前落下一大片阴影,抬头一看,三个男人面色不善,把他围得严严实实。
宫廷画师的水准挺好,他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谁了,太爷爷,爷爷,还是自己辞世多年的亲爹。
朱祁镇一把抱住了朱瞻基的大腿,声泪俱下“父皇朱祁锟杀我”
他委屈兮兮的哭诉“他太狠心了,他扒了我的皮我痛了整整三天才咽气,父皇,你得为我做主啊”
朱瞻基笑的阴森,捏着他的耳朵把他拽起来,一指府门前红彤彤、小山那么多的爆竹皮,问“看见了吗”
朱祁镇歪着头往前凑,尽量减轻痛苦“看见了,可是这跟朱祁锟杀我有什么关系啊,父皇”
朱瞻基“朱祁锟扒了你多久的皮,我们就在地下放了多久爆竹扒皮扒得好可惜他扒的时间太短,库房里还有八大车爆竹没放完”
朱祁镇“”
“爹,你是我亲爹吗”
朱祁镇遭受重创,泪珠子啪嗒啪嗒的往外掉“就算你是野生的爹,也不能这么对你儿子啊”
朱瞻基一脚把他踹到地上去“滚你妈的蛋”
老子在位的时候,虽说也爱斗蛐蛐儿,但是国事处理的没毛病,老爷子亲口夸了的,你个鳖孙踏马的都干了些什么
你在上边为非作歹,倒是痛快,你老子都快被打糊了
他一把揪住朱祁镇的衣领“谁让你那么信任王振的谁让你给王振那么大权柄的喜宁欺负张辅、你老子留给你的托孤之臣,你连个屁都不放”
朱祁镇眼见亲爹面目狰狞,下意识扭头想寻求援助我的妈,爷爷和太爷爷的表情比我爹还可怕
他开始慌了“父皇,孩儿知道错了,我”
朱瞻基压根不听他解释,连珠炮般问道“谁让你去御驾亲征的你自己几斤几两,你竟不知道遭逢大败,你不杀王振,竟还信他被瓦剌俘虏的大明天子”
他一巴掌一巴掌的拍在自己脸上“你爹在底下看着,都替你臊得慌”
我的天,地府里连这些事都知道
朱祁镇又惊又怕,不敢狡辩。
朱瞻基却是余怒未消,方才说的那些只是帮他拧开了气门芯罢了,大头还在后边“朱祁镇,这些暂且搁置不谈,你来告诉我,你身为大明天子,为何要帮瓦剌叫门”
朱祁镇心头一个哆嗦,战战兢兢,不敢吭声。
朱瞻基还要再问,朱棣却听得不耐,一声厉喝“还同他啰嗦什么无非是贪生怕死罢了我朱棣纵横天下久矣,竟有这等不肖的子孙”
“怕死,怕被折磨是吗活着的时候只有一条命,死了可不怕,老子让你受个够”
朱棣转过头去,厉声问徐皇后“油锅烧热了没有”
徐皇后与张皇后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巨大油锅,齐声道“已经滚了”
朱棣大手一挥“办他”
朱祁镇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父皇,救命祖父,救命太爷爷”
呜呜呜算了不求了,求了也没用
朱祁镇被炸了七天,绑起来烧了七天,朱棣亲自钻研着扒了几次皮,正想着再玩个新花样的时候,孙太后下去了。
双眼尤且带着血丝,脖颈一圈儿发青,有些淤肿,她是上吊死的。
朱瞻基这时候正坐在门口削竹子,朱棣在一边指挥他“削的尖锐一点,不然扎进肉里怎么会疼”
又有些失落的叹口气“要是老爷子在这儿就好了,他老人家爱干这个,研究出来的酷刑也多,保管叫朱祁镇那小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到此处,朱棣不觉打个冷战“还是算了,他要是在这儿,指定得骂我,亏得有我的好重孙祁锟扳回一局,不然”
正唏嘘时,孙太后哭着扑了上来“陛下”
儿子惨死,自己被逼自尽,这时候见了生前对自己百般宠爱的皇帝,孙太后悲从中来,有无数的委屈和愤恨想要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