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生母的忌辰,每逢这个时候,她都会到福安寺去念经祈福。”
见王爷听得认真,甚至不觉前倾身体过去,那亲信又多加了一句“蔺家叔母并非意与之辈,为着长房留下来的财产,曾经同蔺家小姐的外祖家吵过几次,只是家丑不可外扬,有蔺家叔父居中调节,到底不曾闹大。”
朱元璋听他描述,觉得那位蔺家小姐多半就是自家老妻,再听到蔺家叔母之事时,神色便添了几分愤愤“这女人利欲熏心,连孤女的家财都想侵占,我看得扒扒皮才行”
亲信“”
皇帝们“”
朱元璋又问了那位蔺家小姐到福安寺念经祈福的时辰,便打发亲信走了,盘算着到时候怎么来个偶遇,要真是老马,等完事之后,就找个人上门提亲,到时候三年抱俩,生一炕孩子,美滋滋
他这边想的正美,陶家那儿却是阴云密布。
陶父看着面前来势汹汹的田父和田父儿子,脸色铁青“亲家,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来接小女回去,”田父脸上笑呵呵的,仍旧是很和气“还请陶兄通融一二。”
昨晚陶荣一去不返,陶大奶奶定了主意之后,便叫人收拾了细软出来,这时候见父亲和弟弟来了,不禁湿了眼眶,叫了声“爹爹”,便垂泪不语。
田父便吩咐女儿的陪房“轿子就在外边等着,还不把小姐扶出去”
“且慢”
陶父伸手拦住,说话的却是匆忙赶来的陶荣。
他狠狠剜了陶大奶奶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去看田父“岳父大人,你这么做事,是不是有些不妥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田家女嫁进陶家来,那就是陶家人”
说到这儿,他神色渐厉“一无休书二不曾和离,公婆和丈夫都没点头,哪个敢接她走”
田父不气不恼,笑呵呵的往后一让,璐王府的管事站了出来,充分演绎了什么叫狐假虎威,什么叫狗仗人势“这是王爷的意思,你要是不服气,就找王爷说去”
田父作个揖,道了多谢,又为难道“路管事,陶家说的也有些道理,一无休书二没和离,我这会儿把小女接走,以后怕是”
路管事就是先前帮田父通传的璐王亲信,旁观了全程,知道王爷要给田家女说媒的事儿,这要单单只是田家的事,他未必肯费心多管,但是王爷发了话,这事儿就一定得办的漂漂亮亮。
当即就叫人取了笔墨纸砚来,向陶荣道“写和离书,马上”
陶父与陶夫人俱是面有怒色,陶荣更觉大失颜面,陶初晴看不过去,愤愤不平道“你们欺人太甚”
路管事一个眼神瞥了过去,寒光凛冽“写”
民不与官斗,商人更不敢与官斗,更别说是王爷了。
陶荣被他冷冷看着,肩头仿佛压了两座大山,额头青筋迸出,死死的捏着笔杆,匆匆写就了一封和离书过去,签上名字,按个手印,发泄似的扔到了田家父女面前去“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今日总算是领会到这句话的意思了”
田父眉头一跳,脸上笑意微敛,田家儿子气不过,想要分辩一句,却被陶大奶奶拦住了。
“夫妻的确是同林鸟,但是两只鸟谁也不欠谁的,总不能你家那边起了火,就把火引到我家林子里边去”
她冷笑道“债是你爹欠的,事情是你办砸的,献女进王府去希望王爷开恩、是你妹妹把王爷惹恼的,本来姑姑那儿还能帮上点帮,结果姑姑被你娘跟你妹妹气走了祸事都是你们家人惹出来的,到最后逼着我吸娘家的血还债,这还有天理吗就你们家这做派,我很难不飞啊”
陶父跟陶夫人板着脸一言不发,陶家兄妹也是讪讪。
田父见好就收,吩咐人去搬运女儿东西,该带的都带走了,便谢过路管事,辞别陶父,带着人和东西浩浩荡荡的离开。
那行人的身影刚刚消失,陶荣便再也坚持不住,两腿一软,跌坐在地,大骂道“愚妇势力,贪慕虚荣,田家也狡诈,一见陶家势不如前,便脚底抹油溜了”
陶夫人听得难过,不禁别过脸去拭泪,陶初晴也小声抽泣起来。
陶父环视一周,见全家人都跟打了败仗的公鸡似的,垂头丧气,便强撑着振奋起精神来“王爷只给了三天时间,哭于事无补,还是该想想怎么办才好。”
陶父跟陶夫人之前说只能挤出来十万两银子,这纯粹是在卖惨,金器损毁了,但金子还在,这就是本钱,至于绸缎,饶是损了品质,但降价销售,也不愁没有门路,之所以没那么办,到底还是贪心不足,想等等,再等一等,说不定到最后这笔债就不了了之了呢
只是这时候洛阳令都派人围住陶府了,性命危急,陶父跟陶夫人也无心再去耍小聪明,能换钱的都盘算一遍,现在居住的宅子卖掉、连陶夫人帮女儿准备的嫁妆都算上,还有个二十五万两的缺口补不上。
怎么办
陶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妹妹家,妹妹出嫁时候带了价值三万两的嫁妆,妹婿在王府做管事,这可是体面人,祖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