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还没等说话,便见皇帝手指竖唇边,示意她暂且噤声,凝了一儿,忽的道“她就是哭,快抱过来”
庄静郡主心下纳闷,亲自往偏间去瞧,果然见乳母正抱着公主哄,那孩子哭的满脸是泪,呜咽不停。
要不说是当娘的人呢。
她不由自主的叹一口气,吩咐乳母“皇后醒了,赶紧把公主抱过去。”
乳母屈膝应声,利落的抱了孩子过去请安。
自打她出现开始,皇帝的睛就黏那个的襁褓上边儿了,没等人弯下腰,就下一步伸出手去,作势要接。
说来也是奇妙,刚被皇帝接到怀里,公主便不哭了,嗅着周围属于母亲的温馨气息,鼻子一抽一抽的,脑袋更是无师自通的往他怀里拱。
皇帝看她睫上还挂着泪,忍不住也跟着掉了泪,低头亲了亲她,说“丑家伙,哭起来更丑了。”
看她跟条毛虫似的怀里拱,又手足无措的问庄静郡主“她这是,是想喝奶吗”
庄静郡主色复杂的了头,摆摆手打发其余人退下。
乳母等人刚出去,皇帝就把衣襟解开了,公主方才已乳母怀里吃过奶了,但此时还是把脑袋伸过去,亲热又渴望的含住。
皇帝摸着她浓密的胎发,心里边儿充斥着一股未有过的温柔。
这个东西这么丑,害他吃了那么多苦,他应该讨厌她的
可是她又这么,这么软,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用最真挚最直接的态度表达对于母亲的眷恋,全身心的依靠着她。
怪道人都说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到的那一天都舍不掉
皇后诞下公主,普天同庆,芈秋下旨大赦天下,又着礼部为公主拟定册封的名号,第二天拿到手之后,带着文书往椒房殿去同皇帝商量。
皇帝仍旧不能起身,抱着女儿歪塌上,红润的脸色之后透着一股虚浮。
他接过文书来看了几,便皱起眉来“这都是些什么东西,福啊寿的,一就俗气拟封号的人念过书没有”
芈秋早就猜到他是这个反应,所以马上就把球踢过去了“礼部如何殷勤,毕竟也是外人,咱们的公主,封号还是得咱们两个想才是,你有生育之功,这事儿还得你来办”
皇帝欣然的戴上这顶高帽,一边儿拍着怀里的女儿,哄她入睡,一边凝细思,如此过了片刻,方才道“便以泰山为号,如何”
他同芈秋解释“向来公主册封不得以名川大河为号,咱们阿宣偏就反其道而行之,以五岳之首为号,更加彰显尊贵。”
“泰山公主”
芈秋默默念了一遍,忍不住道“是不是太过张扬了些”
这话刚出口,她觑着皇帝色,就知不好。
果然,皇帝脸上马上就晴转阴了“怎么,我们阿宣配不上吗就泰山公主”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芈秋赶忙认怂“行行行,就泰山公主。”
皇帝忍不住剜了她几,又低头安抚睡得不甚安稳的女儿,情显柔和下来“母亲说的一都没错,就是刚出生的时候丑了一,这两天能喝奶了,长开了,马上就好看了,肤色也白了,看这脸蛋儿,多漂亮”
说完,还意犹未尽的又补充了一句“瞧我们阿宣,睫毛多长啊,以后必然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
芈秋算是发现了,自打有了孩子之后,皇帝就把孩子排了人生第一位,自己委屈没事儿,必须得把最好的给孩子。
尤其他原本是个男人,心里边儿根本没有后宫妃嫔人人都有的危机感,他不需要担心自己刚生完孩子没法侍寝,也不忧虑有人趁他身不便抢夺君恩,他尽可以将全部心力都倾注到孩子身上,给她自己所能给予的一切。
芈秋心下微哂,伸手去抖了抖孩子,顺势问她“你身子太虚,断断续续下红不止,洗三礼还要大办吗”
皇帝马上道“要大办必须办得热热闹闹的长安有头有脸的人家全都叫进宫,皇长子出生有的,我们阿宣也必须有”
说完,又冷笑起来“你朝堂上做了些什么,我隐约也知道,夫妻一,倒不必计较那么多,只是有一,你怎么节衣缩食是你的事情,委屈谁都不能委屈了我们阿宣”
芈秋慢吞吞道“噢,我知道我知道。”
只是说了这么一儿话,皇帝便觉得乏了,唤了乳母过来,三叮咛之后,倦怠的躺下睡了。
芈秋旁边陪着她,等人睡得深了,方才问宫人们“皇后这两日一直如此吗”
“是,”宫人们微红着“睡得多,醒的少,太医跟稳婆都看过,说是生产的时候虚耗的太厉害了”
芈秋眉宇间凝着深深忧虑,伸手为皇帝掖了掖被角,起身离去。
洗三礼办的异常盛大,与皇长子降比肩,真真是天家富贵,尊荣无匹。
诸多命妇们府之后,还忍不住同家里人赞叹“到底皇后受宠,虽然诞下公主,陛下仍旧宠爱的紧,泰山公主这可是旷古未有的封号啊。”
还有人悄悄嘀咕“这架势,比之当天子降生时也不差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