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之前也没有女儿承继侯府这回事啊。”
武安侯夫人毫不客气道“现在有了,就说肯不肯吧”
武安侯惧内是真的,但作为一个男人,很难接受在有儿子的前提下叫女儿承袭爵位也是真的。
愁眉苦脸大半晌,才憋出来一句“还是不一样啊。女儿承爵,是要花钱买的,就算是得了爵位,它也是降爵承袭,这怎么划得来”
“个没心肝的狗东西,良心都叫狗吃了婆婆缠绵病榻几年,是我在病床前伺候的,那几个小妖精干什么了”
对方跟谈利益,就跟对方讲道德,这一招是没出嫁之前她爹教的,屡试不爽
武安侯夫人抬手就摔了案上的花瓶,嚎啕痛哭,委屈不已“先帝登基之时,清算朝臣,原本也在列,也该跟兴平侯一样夺爵流放的我爹叫我跟和离,接我回去改嫁,是我磕破了头,跪了一宿,求我爹冒死把保下来的那时候是怎么跟我说的说这辈子都忘不了我的恩情,说要一辈子对我好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武安侯听得眼泪都要下来了,反对之意也只剩下那么薄薄的一层“我不是心狠,也不是不在乎和两个孩子,只是实在是划不来”
嘿,有用
再接再厉
武安侯夫人大哭出声“好啊,在眼里边儿,我跟两个孩子都比不上那点老底儿个丧尽天良的东西,我当初生死不弃的情,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武安侯听她这么一哭,也憋不住了“行吧行吧,就,就按说的办”
嘴上答应,但心里边儿又憋屈,平白丢出去大半家产,换来爵位降等,这虎老娘们会不会算账啊
还有兴平侯,上蹿下跳折腾这么多干什么
武安侯夫人泪眼朦胧的看着他“说的是真的”
武安侯心烦意乱的点点头“真的真的。”
“我不信”
武安侯夫人非得叫事情落到纸面上才能安心“现在就去书房写奏疏,我盯着写”
“”武安侯憋屈道“写写写,马上写。”
武安侯夫人得了丈夫亲笔书就的奏疏,才算是收了眼泪,来回看了几遍,两眼都在发光,唯恐丈夫反悔,马上就揣着这封奏疏,带着两个女儿回娘家了。
这种时候,夫家的人统统都靠不住,只有娘家人可信
事实上,武安侯写完了就开始懊悔好好的侯府变成了伯府,而且还要出一大笔钱,这事儿搁谁身上谁能心平气和的接受
可要是不写吧,妻子死命的闹,她这些年也着实不容易
算了算了,随她去吧
武安侯夫人姓吴,娘家显赫,父亲正是崇政殿吴大学士,官居一品。
听人说小姐带着两位孙小姐回来了,他一点都不吃惊,只眯眯的“女婿低头了”
武安侯夫人兴冲冲的拉着大女儿的手“他要是敢不答应,我非得闹得他鸡犬不宁”
说完,又献宝一样,高高兴兴的将怀里那封奏疏递给父亲看。
无论多大的人,在父母面前都只是个孩子啊。
吴大学士接过来翻看几下,便慢悠悠的了,说了声“不错。”
武安侯夫人先是欣喜,继而红了眼眶“怎么也不到会有这一天,到底是天子圣明,道体恤我们这些女子的辛苦”
一时心头又是酸涩,又是羡慕“陛下倒跟兴平侯有些似呢,从前跟皇后感情平平,经过大风大浪之后,倒是和睦起来,夫妻俩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连后妃都遣散了”
吴大学士仍旧是“陛下心里边的,可不是能猜出来的。”
宣室殿内,吉春将京城内各家公候府邸里发生的事情汇总起来,一并递交上去,便低着头退了出去。
芈秋闲闲的靠在椅背上,一页一页随手翻看。
系统忍不住道“步子是不是迈得太大了一点只怕会引起上层激烈反弹。”
芈秋听得了起来,然后友善的回答它“懂个屁”
系统“”
系统骂了一句,着实委屈“之前不是自己说生产力没发展到这种程度,不能大力提高女性地位的吗”
空间里其余几人也了起来。
萧绰忍俊不禁道“这可不叫提高女性地位。”
吕雉也道“真正的掌权人物,恰恰不敢在这时候反弹。”
系统听得满头雾水。
武则天便在此时收敛了意,眉宇间与芈秋有种如出一辙的锋芒。
她们异口同声道“这叫面勋贵阶层的推恩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