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芜暗自留了个心眼,决定后面暗中打听观察。
三人一猴一顿风卷云残,将烤鱼吃完,又下了山到膳堂再吃了一顿。
这个年纪的少年少女,胃口总是格外大些。况且妙芜知道明日开课,课业辛苦,此刻心中更存了慰劳自己的心情,更是着意要多吃一些。
妙芜早前去领宿舍钥匙时,长老还顺便给她发了一本谢氏家塾规诫,当时她翻看规诫时便发现这家塾课业安排之紧凑,之累人,比起她前世的那些重点高中来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早上天刚亮,便得起来淬体就是爬山,锻炼脚力。
从山脚到山顶一个时辰内需得往返两趟。不管你是用轻功还是道法,一个时辰内若无法往返两趟,晨间的术法课上便只能站着听讲。
下午则是剑术课和琴画课穿插。间或会有长老领着他们到附近村庄处理一些作祟的小妖小怪练手。
每月月底固定会有一次大考,不合格者不仅会被罚去做家塾中的杂事,还会被丢进富春山的大峡谷同灵猴呆上一日。
被罚做杂事不可怕,但听说往年被富春山灵猴吓退的弟子不在少数。
妙芜暗自想着,她来时路上已经和丁一它们打好了关系,万一大考不过要被丢到大峡谷中,丁一它们应该会对她“手下留情”的吧。
用完晚膳,妙芜便在膳堂同洛淮分手道别,谢荀送她回乾一十三院。
一路上,谢荀一反常态地话多起来。
“明日长老会鸣钟,你切记,听到第一遍钟响后就得起床。”
妙芜点头“是。”
“教你们御符之术的九叔公最喜欢抽人背口诀,若被他抽到背不出来,一律罚抄谢氏家塾规诫三百遍。所以你就是吞纸,也得把他教过的口诀背下来。”
妙芜信誓旦旦“我一定。”
“明日起
开始淬体,光靠脚力,你没办法在一个时辰内来回山顶山脚两趟。记得带上风行符。”谢荀说着,皱眉望向她,“风行符,你总会用吧”
妙芜小小声的“会,就是用的不是很熟。”
谢荀闻言,轻哼道“不学无术。既如此,你准备好明日晨间课上罚站吧。”
妙芜“”
就不能说句鼓励的话
“小堂兄,明早爬山,你会同我们一起吗”
谢荀瞥了她一眼,道“我此番来,是受三叔公所托来代授剑术,不是来同你们一起修习的。明日起,记得改口叫我先生,不许再叫小堂兄。”
“哦”,妙芜有些气闷,“好吧,先生。”
谢荀说“现在可以不用叫先生。”
临到院前,妙芜心中还是有些放不下刚刚系统道具的提示。她有意要试探一下谢荀对洛淮的看法,便问“小堂兄,你觉不觉得刚刚那位洛公子似乎有点傻里傻气的”
谢荀瞪了她一眼,说“肤浅至极。”
妙芜诚心求教“这是怎么说”
谢荀道“那位洛公子琴上所佩的琴穗,乃是宫家最厉害的琴师才有资格佩戴的囚牛千穗。看他年纪轻轻,也不过二十出头,便有如此造诣,实在可以算得上是天赋异禀了。而且,你恐怕是不知道这位洛公子的身份。”
妙芜抬头望向谢荀,眼中似乎落着晶亮的星光,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
谢荀轻咳一声,转开脸去,轻声道“金陵洛家现有大小两位家主。大家主乃前任家主正房嫡妻所出的嫡子,小家主乃前任家主同烟花女子所诞下的私生子,直到成年之后才被洛家人认回。”
这位小家主回归宗族之后,蛰伏数年,趁着当年仙门大乱,洛家同辈的青年才俊折损无数,忽在一月间以雷霆之势荡平了家中所有反对他的势力,一举巩固了自己在洛家的地位,光明正大地将亲生母亲的灵位迎入洛家。
自此这位小家主完全架空了兄长的权力。洛家虽然名义上有两位家主,但大家主不过是这位小家主用来“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幌子罢了。
“而这位洛公子,正是那位大家主唯一的儿子。”
嗯,那这洛淮的家世还真是有够复杂的
啊。
他爹是洛家家主,从名义上说来他也算是名正言顺的仙门世家少主了,结果居然被自己的小叔叔诓到山里喂了两天蚊子。
嗯,这个少主当得也是有够惨的。
妙芜听完后,暗自琢磨了一会,纠结道“小堂兄,你不会是想说,这位洛公子有可能是故意装出这幅傻样来的吧”
谢荀仰首,眉宇间一派风光霁月。
他轻轻皱了下眉,道“谢家家规,不得妄言他人是非。我今天已经跟你说得够多了。总之他们洛家是一摊乱摊子,你别去瞎搅和,听到没有”
妙芜竖起三根手指放在耳边,赌咒发誓道“我保证。”
要不是因为这厮日后是你黑化路上的重要推手,将来他儿子还要杀了你祭天,我才懒得咸吃萝卜淡操心呢。
不过装傻能装得如此浑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