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织道“大伯母,我觉得永平侯世子和三姐姐的婚事还是先等等。您有所不知,七夕灯会时,我曾见过周世子和二姐姐在一起。”
威远侯夫人和裴绣都愣了下。
母女俩对裴绢十分敏感,乍然一听,心里就涌起一种反感的情绪。
七夕灯会时,因裴绢做的蠢事,让他们提心吊胆,生怕被皇上迁怒。
事后虽然皇上没有怪罪威远侯府,但他们真是烦透了裴绢。
特别是裴绣,她和裴绢斗惯了,马上就说“娘,那还是算了,我又不是嫁不出去,何必要挑裴绢不要的男人”
瞧瞧这是什么话
威远侯夫人气得要打她,裴绣躲到裴织身后,“娘,阿识在这里呢,这里可不是咱们家,您悠着点。”
威远侯夫人原本佯装的一分怒气顿时涌成三分,真是恨不得将这死丫头扭回家。
她尴尬地朝裴织道“太子妃,您别见怪”
裴织摆手,“大伯母,不用和我如此见外,三姐姐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而且我觉得三姐姐说得对,只要三姐姐不喜欢的,就不嫁,还怕没人上门提亲不成”
这话她说得傲慢,也理所当然。
不知多少人家争着想娶太子妃的姐妹,如今府里适龄的姑娘只有裴绢和裴绣。
裴绢是庶女,还被老夫人以养病的名义关着,只要识趣的,都不会故意在这种时候向她提亲;反倒是裴绣,不仅是大房嫡女,和太子妃还是一同长大的亲密姐妹,娶她的好处不用想也知道。
永平侯世子会相中裴绣,最大的原因便是裴织这位太子妃。
威远侯夫人到底疼爱女儿的,犹豫片刻,“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绝永平侯府那边。”
幸好两家只是相看,连口头说定都没有,有反悔的余地。
裴织含笑道“大伯母放心,等殿下回来,我会让他派人去查周世子,若是周世子是好的自然放心。”
以防自己冤枉错好人,裴织决定让太子派东宫暗卫去周世子。
这倒是个好办法,东宫的暗卫算得上神通广大,查起来定然比裴安珏一个人查得仔细。
威远侯夫人忙不迭地谢恩。
裴绣仍是不情不愿的。
原本她对周世子就没什么感情,都是看在两家门当户对,周世子长得也不难看的份上,觉得这桩婚事还算不错。可如果周世子和裴绢有个什么,她就觉得恶心了,万万不愿意嫁给对裴绢有过心思的男人。
裴织留她们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天色不早,让人送她们出宫。
傍晚,秦贽从宫外回来。
最近这两天,太子殿下都往京郊大营跑,不仅是他,还有二皇子和三皇子。
三位皇子天天往京郊大营那儿跑,让朝臣们都十分好奇,也不知道京郊大营里藏着什么好东西值得三位皇子如此流连忘返的。
最近一个月,京郊大营的警戒加强不少,很多人注意到守着京郊大营的侍卫中,竟然还有内廷禁卫,哪里敢靠近打探什么。他们就算抓耳挠腮,好奇得要死,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去打探京郊大营的秘密,可将他们急坏了。
就算是二皇子、三皇子一系的人,私下去问他们,两人的嘴巴闭得紧紧的,丝毫不肯透露。
被问得急了,二皇子就生气地说“你们再问,本殿下就告诉父皇。”
臣属“”二殿下,不带这么耍赖皮的,还拿皇上压他们。
三皇子的态度比较委婉,但也表达出同样的意思,他们真的不能说。
如此,倒也让那些人看出些许内情,只怕京郊大营藏着的秘密,应该是皇上让人办的,目前还不宜让人知晓。
裴织趴在炕上的祥云纹镶大理石案几上写写画画,就被人一把抱了起来。
她惊呼一声,赶紧将手里的狼毫举高,以免墨汁沾到衣服上,嗔怪道“殿下,我刚画好的图,被你毁掉了。”
秦贽抱着她坐过去,将桌上的纸张取过来。
上面画着一件兵器,只是被一条长长的墨汁横扫而过,墨汁飞溅,破坏已经完工的图。
“阿识画的是什么”他含笑询问。
裴织将狼毫丢到桌上的笔洗里,看他一眼,气定神闲地道“是床弩。”
秦贽目光微闪,“看着像三弓床弩,不过这里好像改动过”他指着没被墨汁涂到的地方,轻易看出不同。
裴织哼一声,“既然知道,你还不快快滚开,别来妨碍本宫。”
太子殿下被她这赶鸭子似的态度弄得有些郁闷,觉得她越来越放肆,刚成亲那会儿,她还会装一装,佯装敬重。
现在私底下,只有两人时,如何放肆如何来。
偏偏他就是喜欢她这副德行,若是她恭恭敬敬的,他还不喜。
“你继续画,孤给你磨墨。”太子殿下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裴织瞥着他,“那就去磨,别抱着我,搂搂抱抱的,怎么画”
“没关系,孤不吵你,你尽管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