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三皇子她都见过了,进京后不久,外祖母便带她进宫拜见丽贵妃这位姨母,在丽贵妃的钟粹宫里见到二皇子这位嫡亲的表哥,当时还特地去刷过他的好感。
只有太子,一直无缘得见。
太子很好辩认,那身太子衮服是人群中最亮眼的色泽,他的容貌极为俊美,修眉俊目,鬓若刀裁,可惜肤色过于苍白,眉宇间隐隐透着几分戾气,神色沉郁,点漆似的眼睛,犀利冷酷,极不好相与。
他身上的气势极强,二皇子和三皇子站在他身边,明明也是俊美的少年郎,被衬得像两个跟班似的,完全被太子强大的存在感碾压。
太子真好看,是她生平所见过的容貌最完美无瑕的男人,不愧是男主。
温如水越看越欣喜,这样的男主,才有攻略的价值。
只是,为什么太子一直盯着裴织却不看自己太子现在不是应该在找自己这个白月光吗还是太子并没有发现自己。
发现太子所注视的人是谁后,温如水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只能安慰自己,裴织和梅葳儿刚才在比试,两人如同众星拱月般在场上,周围人都退一射之地,让两人脱颖而出,会让太子注意到是正常的。
不说温如水,在场很多反应灵敏的少女心里也在懊恼。
如果知道三位皇子会过来,刚才她们一定会抢着上去比赛,让其他的贵女都成为自己的陪衬。
梅葳儿脸色越发的难看,心里忐忑。
她不知道三皇子刚才有没有看到她们比赛,想到自己在喜欢的表哥而前输了比赛,她就有种想跳湖躲起来的冲动。
“你们刚才在比赛投壶”
太子开口,他的声音低沉悦耳,略带几分沉哑,像是大病初愈,又透着几分冷冽。
在场的贵女下意识地抬头看过去,看到太子脸上的阴戾,骇得赶紧低下头,不敢直视他,就算有大胆的,也撑不过几息就硬生生地转过头。
太子的气场太强,戾气太重,偏偏他极少收敛,这些养在深闺里的少女如何受得住
安玉公主见太子开口,周围那些贵女像鹌鹑一样恨不得将自己缩起来,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前答话。
“是的,刚才是梅表姐和威远侯府的四姑娘比赛投壶。”
“谁赢了”太子又问,似乎对输赢很感兴趣。
裴织站在那里,随大流垂着眼,没有直视那三位皇子,敏锐的精神力让她清楚地察觉到一道阴鸷灼热的视线在身上徘徊,让她不由自主地绷紧神经。
安玉公主不敢撒谎,老实地道“是威远侯府的四姑娘。”
“进了几箭”
“十箭,十箭为一局。”
“哦,看来挺厉害的。”
太子轻笑一声,那笑声意味不明,听得在场的贵女头皮发麻,两股战战,恨不得马上逃离原地。
太子虽然深居简出,不似二皇子、三皇子时常出宫,但每次他出现的地方,给人带来的压力实在太大,这些小姑娘哪里承受得住,总是恨不得遇不到他才好。
梅葳儿脸色惨白,像是当众被扒了脸皮,心中羞愤至极。
输给裴织不算,还要被当众凌迟,要不是惧怕太子,不敢得罪他,她早就甩头走了。
幸好,太子并没有在这里多待,他仿佛只是来走个过场,扫了这些战战兢兢的贵女一眼,而无表情地离开。
二皇子看了一场好戏,得到想要的答案,心情颇愉悦地跟着走了。
三皇子朝安玉公主道“别玩得太累,待会儿皇祖母还要唤你们去说话呢。”
安玉公主轻快地应一声,太子不在,她又是活泼嚣张的公主。
三皇子暗暗看了眼不远处的裴织,众目睽睽之下,倒也没做什么,很快跟上三皇子的脚步离开。
见三位皇子悉数离开,所有贵女松口气。
安玉公主看向场上的裴织和梅葳儿,这会儿已经没刁难人的心情,朝裴织摆手道“行啦,你不用在这里了。”
裴织朝她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离开时,还能听到安玉公主安慰梅葳儿的声音。
“葳儿表姐,没事的,刚才三皇兄他们一定没看到过程,你不要介怀,胜败乃兵家常事,说不定她是运气好,凑巧才能进十箭”
其他贵女看梅葳儿的眼神也满是同情之色,三皇子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时候来,真是惨啊
裴织重新回水榭时,众人看她的目光变得不一样。
如果说先前纯粹是因为她和三皇子的绯闻关注她,那么现在就是因为她出色的表现,以及她从容不迫的姿态,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阿识,原来你擅长投壶。”齐幼兰笑道,“以往都不见你玩。”
裴织端着宫人送上来的蜜果露喝了一口,回道“其实我真的只是会一点,不怎么玩的。”
周围的人都被她逗笑,心说这话要是被梅葳儿听到,只怕真的要被气哭。
温如水有些心不在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