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打探到太子的消息,裴绢十分失望,却也知道这种事强求不得,只能暂时按捺下心里的焦急。
有上辈子的记忆,至少能确定太子最后是没事的。
裴绢定了定神,坐到父亲身边的太师椅上,说道“爹,今儿休息,我和三妹妹、四妹妹一起出门,去万物书阁买书,却发现”
“发现什么”威远侯端着茶喝,很给面子地问。
“我发现四妹妹和三皇子竟然约在四物书阁见面。”
威远侯喝茶的动作顿住,不由望向女儿。
裴绢眨着眼睛,神色无辜又茫然,小声地问“爹,三皇子和四妹妹是不是”
这时,威远侯放下茶盏,朝她道“绢儿,这事你别传出去。”
裴绢乖巧地点头,暗忖如果有机会,她还是要传出去的,最好将三皇子和裴织锁死,绝了裴织入主东宫的所有可能。
这也是她特地在父亲面前提这事的原因。
不管三皇子今日和裴织在四物书阁见面是偶遇还是刻意为之,她都要让他们变成两人约会,造成既定的事实。
见父亲若有所思,裴绢心知他应该将这事记在心里,不禁暗暗笑了笑。
她虽然没有裴织的城府,但她拥有先知,熟知未来十年内会发生的大事,这是她比这个世界任何人都要有优势的地方。
她相信,这辈子一定能改变命运,富贵一生,不会再留遗憾。
裴绢站起身,“爹,我先回去了,你若是有太子的消息,记得告诉我。”
若是寻常女儿这么和父亲说话,作父亲的只怕要不高兴,然而威远侯却不觉得有什么,笑着答应。
甚至亲自起身,送女儿出门。
“爹,你累了一天,也去休息吧。”裴绢体贴地说。
威远侯含笑点头,被女儿关心得十分熨贴。
等裴绢离开,威远侯并没有去休息,而是去了寿安堂。
寿安堂里,老夫人正要歇下,听说他来,有些不耐烦,朝陈嬷嬷说“你告诉他,我歇下了,有什么事明儿再过来。”
陈嬷嬷应一声,掀帘子出去。
一会儿后,陈嬷嬷回来,无奈地说“老夫人,侯爷说有很重要的事与您说,是事关四姑娘的。”
心下暗忖,看来侯爷也知道老夫人不待见他,才会特地抬出四姑娘。
老夫人只好重新换上衣服,额上勒着宝蓝色的额帕,上面镶着枚指拇大小的祖母绿,走出内室。
威远侯坐在偏厅里喝茶,见母亲出来,赶紧起身问安。
老夫人坐下,摆手道“有什么事就赶紧说。”
“母亲,今儿绢姐儿几个是不是出门上街玩耍”威远侯没有直奔主题,先是询问这事。
老夫人捻着佛珠,神色平淡,“她们姐妹几个今日休息,我让她们去街上顽,顺便买些衣服首饰。怎么,难不成她们在外面遇到什么事”
作父亲的除了宠爱一个庶女,对其他子女都不甚关心,老夫人只能自己多关心,省得裴家子孙离心,都被他作没。
威远侯装作没听懂母亲的暗讽,陪笑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听说,织姐儿和三皇子今儿约在四物书阁见面”
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夫人砸来的茶碗打断。
威远侯敏锐地侧身,避开茶碗,不过仍是被弄得有些狼狈。
不待他开口,老夫人已经中气十足地大骂,“你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想说我的阿识和三皇子私相授受有你这样作大伯的吗还没查清楚事呢,就来污蔑侄女”
“我没有,母亲,您误会了”
威远侯好生赔不是,生怕将老夫人气得狠,跑进宫里和太后告他不孝。
见老夫人仍是气怒难平,他小心地说“母亲,我也是将织姐儿当成自己女儿一样看待的,二弟和二弟妹不在,少不得要为她的婚事担忧”
“免了”老夫人打断他,“与其去关心隔房的侄女,不如多关心绣姐儿他们,绣姐儿也是你的女儿,你不是只有一个女儿”
她最看不惯这儿子将裴绢当宝贝,其他的儿女都是草。
老夫人也不是要打压一个庶女,但儿子如此偏宠一个庶女,其他儿女并不怎么上心,却是太过份了。
威远侯尴尬地笑了下,“我也关心绣姐儿和珏哥儿他们的”
老夫人重重地哼一声,“既然关心,等月末珏哥儿他们回来,你这作父亲的便拿出行动,别光说不做。”
见老夫人终于敛下怒容,威远侯方才道“母亲,织姐儿的亲事,你是怎么看的再过三个月,绣姐儿和织姐儿都要及笈了。”
在大禹朝,女子及笈后便可以说亲。
裴绢在年前举办了及笈礼,过完年后,威远侯让夫人给她相看亲事。
只是相看好几家,威远侯都不甚满意,觉得那些对裴绢有意向的不是勋贵府的嫡幼子,就是庶子,没得委屈爱女,他更想让爱女嫁过去就是长房长媳,将来能继承更多家产,主持中馈,衣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