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过来,惊喜道“去扬州诶你的恩师家有喜事”
傅慎时摇摇头,笑道“皇上调我去南直隶国子监,我想着先坐船去扬州拜访老师,再与你一道在金陵住一段日子。”
红豆竟然脱口而出“公船私用”
她立刻又笑了,道“这也太好了吧”
傅慎时嘴角一抽这话说得也太实在了。
红豆在京城里不知道住了多少年了,京城内外,包括皇宫她都去过数次,孩子都六七岁了,终于能出门了,她一时都忘了傅慎时空手回来的事,转身就去叫了丫鬟进来收拾东西。
丫鬟们在上房忙碌,红豆默默念叨着出门要交代下哪些事,她与傅慎时商议了一遍,末了敲定了几件要紧事,她又问傅慎时“咱们去多久”
傅慎时往罗汉床上一坐,道“你想待多久”
红豆眼角眉梢都是喜意,道“咱们可以随意停留吗”
傅慎时颔首道“一年以内都可以,北直隶国子监丢出去一年,皇上不放心。”
一年足够了,红豆扬着嘴角道“半年就够了。对了,言哥儿要不要带去”
傅慎时道“你不是说要带他行万里路吗”
红豆心底里担忧一路舟车劳顿言哥儿身子受不了,权衡之下,还是决定带他去。
下学回来的言哥儿听说可以出远门,比红豆还高兴,围着厅里的圆桌跑了几圈,丫鬟在后面追着给他换鞋穿。
当天,红豆和傅慎时匆忙去禀了两家长辈,次日一早,再拜别了家里长辈,便乘车出发。
言哥儿到底年纪小,起了个大早,一上马车就在睡,上船的时候,他瞧着能装得下上百人的官船,喜得没了睡意,在船上跑来跑去。
他跑完了就回了傅慎时和红豆跟前,抹着额头上的汗,道“爹,娘,船真大呀,儿子跑得气犬吁吁的。”
傅慎时皱了一下眉,纠正他道“是气喘吁吁。”
言哥儿得意洋洋道“儿子没错,是气犬吁吁”
傅慎时问他“何解”
言哥儿觑了红豆一眼,道“娘不是经常说爹累得像狗吗儿子觉得此言不文雅,因此稍作改动。”
红豆正在喝茶,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湿了言哥儿一脸。
言哥儿紧闭双眼,皱巴着小脸,高声喊道“娘你做什么呀”
红豆一边拿着帕子给言哥儿擦脸,一边笑得直不起腰,问他“谁教你自己造词的还怪传神的。”
言哥儿自己抹了把脸,随后睁开眼,撅着小嘴看着红豆道“就许别人造,难道不许儿子造吗”
红豆带着他去洗脸,笑道“许许许,你造的多文雅呀,多多益善。”
一家三口坐官船南下,又正是顺风顺水的时候,和预料之中的时间一样,赶着天气还没有那么热的时候,抵达了扬州。
傅慎时领着妻儿去拜见了恩师黄守义,本来他打算小住两日就走,黄守义热情挽留,又说言哥儿功课不能耽搁,他十分喜欢哥儿,让言哥儿跟着他读几日的书。
傅慎时和红豆二人求之不得,又盛情难却,便留了下来。
一家子三口在黄府小住的时候,傅慎时常常带着红豆四处去游玩,见识扬州风土人情,夫妻二人有时候上山游乐来不及回来,便在外边住个两三日。
他们本来很担心言哥儿怕生,谁知道言哥儿和几个女娃娃跟着黄守义读书,竟然乐不思蜀,见他们从外边回来,笑嘻嘻地问他们有没有带什么好吃好玩的,只字不提有所想念。
傅慎时只道是言哥儿大了,黄家的人照顾也很周到,他才不想念父母。
红豆却是最清楚自己的儿子,言哥儿瞧着调皮捣蛋,心也粗,实际上是个粘人精,在京城的时候,他每次下学回来,除非是被好玩的绊住脚了,否则每天都早早回来,凑到她跟前找她玩。
京城里新鲜玩意不少,红豆想不清楚,黄家有什么能让言哥儿沉迷,她等言哥儿跟着黄大儒读书的时候,悄悄去花园里的小学堂里看了一眼,却见言哥儿坐在最中间的位置,前后左右全是四岁到八岁的姑娘
虽说是男女七岁不同席,实则孩子们还小,哥儿姐儿一处读书也是有的,但侯府里没有和言哥儿同龄的姑娘,言哥儿长到七岁,其实很少和小姑娘交往,红豆知道他就是“窝里横”,出了侯府大门就很腼腆,又见他平日里对别家的小娘子们都很礼貌,从未欺负过人家,便没有教过他怎么和姑娘家的相处。
言哥儿到黄家一下子进了女儿堆,这些日又早跟她混熟了,这会子可不老实了,上课的时候就敢悄悄扯人家的头发了
红豆没打搅大儒上课,待到言哥儿下了学蹦蹦跳跳地回来,便与傅慎时两个人坐在次间里等他。
孩子最会察言观色,言哥儿一进屋就发现气氛不对,他站在门口,眼珠子左右转着,打量着父母。
红豆招招手,道“言哥儿,过来。”
言哥儿试探性地跨过去一步,道“娘怎么了”
红豆面色柔和道“你今儿可是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