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准备好的一袋银子,扔在潘氏脚边,道“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我替他出银子纳妾。”
傅二一个成了家的爷们儿,要傅慎时出什么银子纳妾
潘氏脸色铁青,暗暗咬牙。
老夫人一记冷眼看过去,平缓语气老沉,道“就为了这事儿,昨日老五喜宴你就不出席了”
秦氏正好进来,将这些话尽收入耳,她手上死死地绞着帕子,暗忖道,昨儿发生了这种事儿,傅慎时为什么不跟她说难道就是这般不信任她这个做母亲的么
她心里五味杂陈,大步地走进去,高声诘问“老二老五可是亲兄弟,老二昨儿是为了什么不去吃喜酒的怎么先指责起六郎了”
众人当即看向秦氏,顺着她的话想了下去,是啊傅二为了轻薄堂弟的丫鬟,却告病不去自己亲弟弟的婚宴,简直是禽兽不如、薄情寡义,怎么反倒先朝傅慎时发难起来了
傅慎时握着扶手,淡淡地看了秦氏一眼。
殷红豆抿了抿嘴,秦氏到底是长兴侯府宗妇,说话一针见血。
秦氏走到傅慎时身边,再问潘氏“我家六郎受辱,却为了侯府的颜面忍气吞声,没在人前闹开黯然躲回院子伤神。老二不顾手足之情,把一个丫鬟看得比亲兄弟还重。我也想问一问,傅二这兄弟阋墙、同室操戈的本事,打哪儿学的”
潘氏嗫嚅着看向老夫人,老夫人正要开口,秦氏咄咄逼人“傅二抢完丫鬟,还想抢什么我索性叫六郎都给他罢了,省得外人说咱们长兴侯府兄不友、弟不恭”
秦氏这话意有所指。
老夫人做了老侯爷的填房,生了嫡子,却因继子才是嫡长子,自己的儿子继承不了侯位,觊觎多年,眼下潘氏与老夫人被戳穿了心思,心虚气愤,婆媳二人下颌收紧,暗暗咬牙。
而且今日之事,真就是傅二的错,二房没处挑傅慎时的理。
老夫人权衡利弊,仗着婆婆的身份,居高临下地看着秦氏,欲息事宁人,厉色道“好了,他们兄弟之间有误会说清楚就行了,五郎刚刚成亲就闹这事儿,像什么样子你可别忘了,你是长兴侯府的宗妇,凡事以大局为重。”
秦氏走上前一步,屈膝道“老夫人,正因媳妇是宗妇,才知道恪守家规的要紧之处。这事若轻饶傅二,不给六郎一个交代,外人怕是会以为长兴侯府厚此薄彼、黑白不分、寡情少义”
她说的句句在理,令人不容反驳。老夫人嘴角微动,声音弱了许多“那便按家规处置吧。”
殷红豆心中大喜,恨不得家规里能把傅二处置死了才好她余光看向傅慎时,却见他嘴角似乎略微一动。
秦氏面色缓和几许,道“按家规,老二做出这等不耻之事,扣除一年月例,赶去保定府祖祠思过半年。”
潘氏喉咙一哽,思过半年傅二明年可是要参加秋闱的人保定府那里怎么能做得好学问
她瞪着秦氏,道“大嫂,如此处理,是不是太严苛了些”
老夫人拧着眉,冷冷地看着秦氏,还未开口,秦氏便猛然抬头道“倘或弟妹觉得我这个宗妇处事有失公允,大可上书天子,褫夺我的诰命”
若是将长兴侯府的家事变成朝廷之事,至于结果,谁都知道会是怎么样。
潘氏死死地绞着帕子,恨恨地看着秦氏和傅慎时。
老夫人也紧握双拳,语气平和却冰冷,道“就按你说的办。好了,我乏了,都忙你们的去吧。”
潘氏欲言又止,脸和脖子都气红了。
秦氏唇边挂着得体的淡笑,她行了礼,道“儿媳告退。”
傅慎时便也示意时砚推着他出去。
一行人出了永寿堂,在甬道上走了一会子,秦氏才温声问傅慎时“昨儿你怎么不跟我说这事儿”
傅慎时坐在轮椅上纹丝不动,眼看要分道扬镳,只道“儿子先回去了,母亲告辞。”
“六郎”秦氏追着喊了一声。
傅慎时丝毫没有要回头的样子,秦氏只得作罢。
殷红豆与时砚皆同秦氏行了礼,便跟着傅慎时一道走了。
秦氏在后边看着傅慎时的背影,忽又将视线挪到殷红豆身上,忍不住眉头紧锁。
堂兄弟两个,为了一个丫鬟就闹出事来,今儿还好是傅慎时占理,否则老夫人仗着婆母身份,还不知道要从她手里夺些什么走呢
甬道远处的主仆三人径直往重霄院去,进了院子,傅慎时兀自去了书房,一言未发。
殷红豆快步跟了过去。
都过了这么久了,傅慎时心里的气儿总该消了吧通房的事儿,总得说清楚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