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颧骨上两团不正常的晕红, 捂着嘴时不时咳几声,看样子病病歪歪的,怪不得今天没去上工。他长得斯文秀气,人又白净,正是小娘们喜欢的小白脸。
不是陆咏楠还能是谁
看不出来啊这斯文败类,来农村才多少日子,就敢勾引自家乖乖的大妹子了亏他还以为这小子还算是个明理能说话的。曹富贵磨着牙根,恨未能识穿狼子野心,这下好了,又漂亮又温柔的肥鸭子都送到嘴边了,他是个男人都不可能松嘴啊难道,难道这就要多个知青妹夫了
哎呦心这个痛喔
没等他这个当哥的缓过气来,里面已经卿卿我我的开始叽歪了,曹富贵赶紧振作起精神,竖着耳朵,两眼紧盯屋里的两人,恨不得眼中放出钩子来,把这两人拉开八丈远。
“曹英同志,真是太麻烦你了,我,我真没什么事,一点小感冒,咳咳咳躺一躺就好。
陆咏楠说一句喘三下, 看样子这风寒得的还有点急重。
曹富贵心里重重一哼,很是嫌弃这白脸书生的小身板,男人这么虚,怎么让自家妹子幸福他虽然没实践过,这些年四处混迹,打交道的都是三教九流,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是门清。
他斜眼瞅瞅陆知青又瘦又白的小脸蛋,心酸地琢磨着,要是妹子真认准了这家伙,他人品也过得去的话,是不是还得弄点什么鹿茸虎鞭的,炼几炉药膳给人补补怎么也不亏了英子么
你喝口汤,里头炖了香菇和香芹,这鸡也是我家自己养的,我哥说了风寒感冒吃这个能补充营养。
英子语声轻缓,慢条斯理,似乎没什么异样,可听在曹富贵耳朵里,哪里还听不出她语声中蕴含的情意和羞涩
完了完了,这颗大白菜算是要让小白脸给拱了
曹富贵心灰意冷, 憋着气听那小子的话,既不想他有甚肉麻话语, 又不想他对妹子的情意无动于衷,真是左右都煎熬啊曹英同志, 咳咳我,受不起,我怎么能要你家养的鸡 你,你拿回去吧 让人看到不好。”
陆咏楠有些躲闪, 话里话外都是撇清的意思。
曹富贵一听,哪里还不明白他是看不上自家妹子,心头顿时勃然大怒,要不是顾着英子的脸面,他早就一脚踹进去了。啥不中用的玩意, 眼睛长在额头上,城里知青 了不起啊咱家英子还不伺候了
他憋着气继续听, 却听里头静默了片刻,英子温柔的声音又响 了起来:“我不怕。我,我愿意
她语声不高,微微发颤,却是无比坚定,就仿佛是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勇气。
就算是 曹富贵在窗外听了,心头都是一颤, 这小娘,唉
面对这样纯朴而真挚的感情,陆咏楠楞了楞,却似乎更急了,他霍然站起身,推开英子端着汤碗的手,低喊道:“可我不愿意啊”啪旧瓷碗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瓣,清澈的鸡汤洒了一地,两片玉白的鲜笋蔫蔫地贴在地上,沾染了灰尘。
陆咏南摇摇晃晃地想帮忙,脑袋一晕,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只得歉疚地说:“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咳咳故意的。”
曹富贵弯腰趴在窗外, 真恨不得把这不识好歹不识金镶玉的臭小子拉出来打一顿,憋着粗气,两眼都憋红了。
英子把瓦罐放在桌上,缓缓蹲下身,去捡拾碎片。
她突地停住手,抬头问道:“陆咏陆同志,我不好吗我愿意改,我会努力学习,我
“不,不不你很好,真的很好。是我,陆咏楠的脸都憋红了,脑袋晕乎乎的,一句话没经脑,冲口而出,“我不喜欢女人”话音刚落,屋里屋外的三个人都僵直了。
陆咏楠像是被雷劈过似的,脸色白得像个死人,嘴唇发颤,连个完整的词都说不出来了。
英子沉默了片刻,缓缓站起身来,深深望了一眼陆知青,脸色也是苍白得吓人,她低声说了句: 我明白了。转身出了屋子。曹富贵一惊,赶紧往后一缩,缩到墙角根躲着,眼看着英子红着眼眶,脚步不稳地匆匆跑出了院子。
他咬着牙根又不好立时追上去,连屋里那个混蛋都不能立时揍上一顿,他恨恨往屋里一张望,打算日后好好给姓陆的一点颜色瞧瞧,看见陆咏楠像具僵尸一样坐在床沿,直楞楞地盯着窗门,人都快傻了
他脸上又惊又惧,完全没有半点伤了一个姑娘心的歉疚或是得意,只有惊恐。
曹富贵定定地看着他, 脑袋里像是突然劈开了一条缝,完全明白过来,这,这小子刚才 特么说的,“不喜欢女人”怕不是个借口,而是,而是他娘的真话啊
不喜欢女人,那就是喜欢一男人
他是个兔儿爷
怎,怎么这样斯斯文文的城里知青会是个兔儿爷
曹富贵 脑袋里电闪雷鸣,楞是被撕开了一个新世界。
男人喜欢男人这种事也不是没听说过,前清时候听说沪海都还有专门的像姑堂子呢兔儿爷也不是什么少见的事。可一般都是以前有权有钱人家玩的,什么短袖分桃的。如今新社会了,这种事情就算有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