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裴飏的电话,得知他平安到达,沈明珠放了心。
“吃过晚饭了吗”
“正在吃,我用饭店的电话打回来的。”
顿了顿,裴飏继续说道“我跟陈沂一块,他对这边熟,人脉也广,有他帮忙,我拿下省代的机会也大些。”
沈明珠哂道“他肯帮忙”
“他不敢不帮,他还惦记着我姐呢。”
沈明珠好笑,“你也真好意思,上回才把人揍了,这回又去找人家帮忙。”
“一码归一码,他帮我,我会记他的情,但他以后要是再敢欺负我姐,我还揍他。”
沈明珠也懒得多说,“你去吃饭吧,吃好早点休息。”
“嗯。”
挂上电话,沈明珠坐在沙发上想了会事,然后起身去了二楼。
书房里。
裴子珩坐在书桌前看书。
果果躺在靠墙的小沙发上,身上盖着小花被,已经睡着了。
“妈妈。”
看到她进来,裴子珩放下书起身。
沈明珠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弯腰将女儿抱去了书房斜对面的房间里。
以前是婴儿房,去年春节前重新布置过,现在是女儿的单独房间。
为了防止果果贪玩攀爬,二楼所有的窗户,包括露台都加装了防护栏。
从女儿房间出来,看到站在走道上的儿子,沈明珠微笑着上前。
“你爸已经平安到沪市了。”
裴子珩点头,脸孔冷俊漂亮。
沈明珠摸摸他的脑袋,问道“困了吗”
裴子珩摇头。
沈明珠揽着他往房间走,“跟妈妈聊会,咱们好久没谈心了。”
“好。”
裴子珩的房间如同他人一样,干净漂亮,目光所及之处,看不到一丝脏污。
每一件物品,都整齐的摆放在该摆放的位置。
沈明珠见过赵云的房间,那真的是跟猪窝没什么两样。
都说孩子有种类型,一种是讨债的,一种是报恩的。
很显然,裴子珩属于后者。
沈明珠随手拿起书桌上的寒假作业翻了翻,先不论答案正确与否,光是行云流水般的字迹,就足够赏心悦目。
“快生日了,有什么想要的生日礼物吗”
裴子珩想了想,道“我想要一块妈妈亲手做的生日蛋糕。”
沈明珠笑,“这个简单,还有呢”
裴子珩摇头。
每年生日能吃到妈妈做的生日蛋糕,就足够幸福了。
他不贪心。
沈明珠忽然收起笑意,认真的看着他,“子珩,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妈妈也不想瞒你。”
“有些亲戚长辈觉得你不是我亲生的,认为我应该跟你爸再生一个亲儿子,这些声音,不管你听到过还是没听过,妈妈都想告诉你,在妈妈和爸爸的心里,你就是我们的亲儿子。”
“我们不会再生,这辈子,我们有且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
裴子珩说不出是什么心情,胸腔里像是有一团烈火在燃烧,烧得他双眼发热发胀。
“妈妈。”
他忍不住哽咽。
他不是不委屈的,他也万分希望他是妈妈亲生的孩子。
可他不是,他没有办法改变出生和父母。
他恨不得拿刀子,将那些怂恿妈妈再生一个的人舌头割下来。
同时又很害怕。
害怕妈妈会听信那些人的话,会跟爸爸生新的儿子,不再爱他。
此时此刻,妈妈的一番保证,温柔的抚慰了他内心所有的焦躁与不安。
“妈妈,如果你和爸爸想再生一个也可以的,我是哥哥,我会像疼爱果果一样去疼爱弟弟。”
沈明珠摸摸他脑袋,“言出必行,妈妈说了不生就不会再生。妈妈精力有限,爱你和妹妹就够了,没有精力再去爱其他的孩子。”
裴子珩漆黑的眸里像是坠落了星辰,有了细碎的光亮。
“小周,你说你一个城里人,有文化又有技术的,好好在家捧着铁饭碗多舒服啊,怎么想不开跑到这儿来,跟咱们这帮文盲一块吃苦受累的。”
面对工友的调侃,周书桓淡笑着解释,“我就是想出来闯闯,活了半辈子,连家门都没出过,说出去都丢人。”
工友们并不能理解他男儿志在四方的热血,“小周,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咱们都是家里太穷,不得不外出打工挣钱,要是不缺钱花,谁乐意来这啊,在家老婆孩子热炕头的,那才是过日子呢。”
周书桓只笑笑不说话。
工友们一边天南地北的侃,一边喝酒。
酒是最便宜的散装白酒,喝一口直辣喉咙,下酒菜是花生和咸菜,都是工友们从老家带来的。
这样清苦的日子,可周书桓却说不出的过瘾和痛快,感觉灵魂都得到了释放。
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