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贝尔托一无所获的老包法利只能自我开解卢奥老头的六万法郎和贝尔托农场早晚有一天会姓包法利。
对的,总有那么一天
可是,他心里的有那么一口气总也咽不下去。要是龟儿子稍微变通一点
老包法利把一切罪过都归结于那个整日神神道道的妻子,要不是她把儿子养得这般懦弱胆小、愚蠢固执,包法利家早就发了
本着吃大户的心思,老包法利在贝尔托大吃大喝了半个月才走。
他并没有回家,而是去托特和妻子大吵了四五架,在酒馆里混了个饱,把账往儿子头上一挂,方才优哉游哉回去。
入秋,安宁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七个多月,她不能久坐,写作的计划只能搁浅,只一天天地完善大纲。
她打算写一本西方的武林外传,小说名就叫寡妇的旅馆。女主是一个寡妇,在一个不大不小的温泉小镇上开了一家旅馆。旅馆里的旅客来来去去,带来许多的故事,一个故事一个单元。
第一个单元就仿写阿卡迪亚的过客,两个想改变阶级的男女青年孤注一掷,花光所有的身家,来到这座有钱人身体有恙时常驻的小镇,计划来一场可以改变人生的艳遇。他们把自己包装成有钱人。然后,他们相遇了
第二个单元仿写珠宝,写一个男人两次来小镇养病,一次是因为妻子去世太伤心了,一次是因为和后妻大吵大闹气坏了身体。他的第一个妻子,处处合他的心意,就是背着他出轨了。他的第二个妻子,脾气老大又处处管制他,就是爱他爱得不行。
安宁一个单元一个单元地完善,并在女主的身份上下足工夫。最后决定用简爱里头男主罗彻斯特的妻子这个人设。一个美丽单纯的姑娘,嫁资不菲,在年少无知的时候爱上了一个没有继承权的士绅次子,毅然决然地远嫁。
然而,这个男人狼子野心,容不得她有一点点思想,只想着驯服她、奴役她,女主百般挣扎,绝不投降。没法子的男人变本加厉地折磨她,想置她于死地。
他想在她生产的时候要了她的命可是女主知道了,想办法活了下来。
男人不肯就此放弃,把她生的女儿送给了别人,然后找了一个畸形的婴儿代替,并在外称她受不了打击疯了。
男人把她囚禁在阁楼,拿着她的嫁资四处游荡,寻花问柳。
后来,女主想办法逃了出来。为了顺利地逃走,她一把火烧了男人用她的钱建造的别墅。
女主躲进一艘货船,逃到了国外,成了一家旅馆的帮厨,后来嫁给了老板。
安宁看着自己的大纲,深觉四年中文没白学。特别是大学老师的第一课,她可是记得牢牢的。
第一课,老师问他们文学是什么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没一个站起来回答。老师叹了一口气,说“文学即借鉴吴承恩的西游记和弥尔顿的失乐园,写的都是对神的反抗,张爱玲半生缘的构架和马宽带的汉普先生的结构相差无几。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文章的主题写来写去也就那么几个,不是我抄你,就是你抄我,新瓶装旧酒罢了”
可是,安宁的脸皮还没有厚到家,纵使对仿写的单元故事满意得不行,还是不安心,改来改去的,越改越心烦。
不知怎的,她借用人家的专利,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可以要借鉴别人文章,心里就老师不得劲。
安宁看着自己的大肚子,觉得这会子写小说也不是时机,就先撂倒一边。她决定继续搞搞专利。
这次,安宁不搞别的,继续逮着“乳清”来薅,试着做一做乳清蛋白粉、乳清护肤品、乳清汽水等,然后继续试探性地申请专利。专利到手后,就联系史密斯。
最后,到生产前一个月,安宁又搞到了五万五千法郎。这笔钱,除了公证人和卢奥老爹,安宁谁也没告诉。她委托公证人把其中五万法郎存到银行,利息百分之五,也就是年金两千五。加上前面买的国债的年金,安宁有两三千七的年金。这就够她生活过日子的了。
等把菠萝种出来,她就直接养老,再也不折腾了。
接下来的日子,安宁把主要精力放在备产的事上,准备生产的用具,查备宝宝用品,最最重要的是找三个女仆,一个女厨、一个家政女仆和一个育婴女仆。
先前她手头紧,用的是卢奥老爹的女仆,虽然经常打赏,可还是用得不顺心。所以,她决定自己请一个家政女仆。毕竟,坐月子最受不得气。
这年头,巴黎顶尖的女仆的工价是年薪四百八十法郎,在这样的小镇出一半的价格就可以挑一个不错的女仆了。
至于育婴女仆,事关孩子不得马虎,安宁打算高价找一个好的。
安宁仔细算了一下每月生活支出,女仆月薪八十法郎,伙食费一百法郎,服饰费四十法郎,日常杂用六十法郎,人情往来费二十法郎,加起来正好三百法郎。一年下来,差不多就是三千六百法郎,她刚好支付得起。
这笔费用,安宁已经算得很松。她可能还不用花这么多钱,毕竟住在贝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