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也该建套新房子,总得配得上八叔的身份。”
不求独立卫生间,但求独立卧室。
沈夏想趁着爷爷奶奶高兴,尽快把盖新房房这事儿定下来,否则还不知要等几年,院试这一关八叔是过了,可乡试恐怕也要考上两三次,且有的等。
在沈夏的建议和督促下,沈家在晚上办起了识字班,批了新的宅基地,沈八郎从府城回来的时候,家里刚刚决定扩大生意,把卤蛋和卤鸡加进来。
“这事儿还得八叔帮帮忙,养猪成本大,家里到现在也只能去肉铺子上买,成本高不说,也根本不够用,但是鸡就不一样了,养鸡成本小,而且村里家家户户几乎都有养鸡的经验,只是规模小而已,如果能说动村里大多人家扩大养鸡规模,一来方便了咱们,一来也能让大家伙跟着赚点钱,两边双赢,我想让八叔帮我说服族里。”
沈家村,顾名思义,村里姓沈的人一定不少。
据沈夏所知,沈家村有近乎八成的人都姓沈,而这些人又是同宗,衙役来报喜那日,高兴到涕泗横流的可不止自家人,沈家村的里正兼族长,几位上了岁数的叔公,还有隔房的叔爷爷一家那天整个沈家村的人都像是喝嗨了一样。
沈夏至今想起来都还觉得震惊。
她不是不知道,这个时代的人看重宗族,所谓世家,不就是以宗族为共同利益体吗,她只是没想到,沈家这样的普通到连读书人都是凤毛麟角的家族,好多人连吃饱肚子都做不到,却也如此注重宗族。
沈夏不理解,但不妨碍她顺势而为。
八叔现在可不止是家里隐形的一家之主,还是整个家族隐形的族长,扯虎皮这种事儿,沈夏一回生一回熟,毕竟这招实在太管用了。
沈八郎又不是真的不食人间烟火,庄户人家养鸡虽然比养猪的成本低,可风险并不小,单一个鸡瘟,就能把全村的鸡都霍霍掉。
而他对此却无能为力,不知道是这个世界压根没有灵气,还是这具身体没有灵根,他根本感受不到灵气所在,自然也就无法修行。
“你有法子解决鸡瘟”沈八郎问道,他可没忘记小侄女是个有奇遇的,有来自后世的记忆。
沈夏摇头又点头,解释道“虽然我没办法解决鸡瘟,但只要做好清洁卫生和隔离,我想风险还是可以承担的,再说干什么没有风险,就算是种田不是也要看老天爷的脸色,由咱们家出面,至少不必担心卖不出去。”
话虽是这样说,可事儿不能这么办。
让大家伙养鸡,多一项收益,本是好事,但让他出面去劝,倒像是强求大家一样,更何况养鸡的风险也不是人人都能承担的,万一那麻绳专挑细的断,那就好心办坏事了。
“不急,咱们乡下几乎家家户户都要养几只鸡,生意没出山县,鸡肉和鸡蛋总是够用的,不如先从咱们自家来,扩大养鸡规模,养上百十只鸡,给乡亲们打个样,收益好了,来年多得是人效仿。”
世人都不傻,关系到自身的时候,大都能把帐算明白。
而且再过上半年,一切又会不同,在愈发了解这个世界,愈发了解这个世界的科举之后,沈八郎对今年秋天的乡试可谓是十拿九稳。
沈夏皱了皱眉头,这样一来,自家这生意又得推迟上大半年才能扩展到山县之外了,先前的卤肉生意之所以一直缩在山县,一是因为担心出了山县人生地不熟,八叔和书院何先生的名头没那么好用,恐被欺压,一是原材料不够,山县的肉价都因为她们家涨了两文钱。
但现在八叔已是秀才,还是头名,年纪轻轻,考中举人不过是时间问题,她们家也算是有了让人不敢惹的资本,所以她原本计划半年内把生意做出山县的。
沈夏静静看着八叔,这位堪称学神的秀才公,除了她刚觉醒前世记忆的那段时间外,八叔身上时时刻刻都散发着咸鱼的气质,比如现在。
她承认八叔的安排有道理,但这也不能否认八叔又又又在试图省事躲懒了。
“八叔。”沈夏语重心长,恨铁不成钢,“咱家卤肉生意的扩张计划可以稍微往后拖一拖,但乡试可没办法往后拖,再有三个月就是乡试了,您倒是学起来”
卷起来呀,八叔
不说头悬梁锥刺股,朝六晚十总是要的。
虽说不指望八叔一次考中,把这一次乡试当作模拟考来用,但模拟考也得好好备考吧。
可八叔呢,盖房子,八叔主动画设计图纸,地里的农活,八叔时不时就跑过去帮忙,明明过往那么多年,八叔都没下过地,还跟着大伯、爹和四叔去县里头送货
该学的不学,不该干的全干。
沈夏越发不对今年的乡试抱希望了,本来她心里还想着万一呢,八叔毕竟是易州院试的头名,虽然整个河北道共有一府一十九州,易州只是其中不甚起眼的一个小州,而乡试的录取人数又只有十数位,即便是平均下来,也要有一半的州落空,但万一就走了狗屎运呢。
这下好了,沈夏对狗屎运都不抱希望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