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6 / 10)

可怕的一夜,想到了九郁滴血的头颅。

疯子。

疯子。

她面容惨白,毫无血色,咬紧了唇,无论被如何逼迫,也一言不发。

他眸光也逐渐阴沉。

“白茸,你知道我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吗似乎还才几岁。”他轻轻说,“我亲手掏出了那人的心,不过,现在我都忘了他的名字了。”

他又说“以前,我还小的时候,曾喜欢过一只西域来的珍惜雀儿,后来,下人没关好笼子,我的鸟儿飞走了,被旁人捉了,不干净了,我便剪掉了它的翅膀,从窗子扔了。”

是他的东西,一辈子就都得是他的。

被人染指了,他宁愿毁了,也不会再要。

白茸以前从未见过他这样的一面,她和沈桓玉青梅竹马,自以为很了解他,却从未听过这些辛秘。

既然他杀不掉已经不干净了的白茸。那只能一点点,把她的羽毛都拔下来。

既是阴山九郁的女人,他何必怜惜。

从前为她挡风遮雨的高大身躯,如今是剥夺她所有幸福快乐的魔鬼。

“你要怎么才可以放过我。”她闭着眼,唇轻轻颤着,“放过我身边的人。”

“只要你不再想着跑,你老老实实,待在此处当奴才,像这样伺候孤,待满十年。”他捏了捏她的耳垂,语气极尽恶意,“到时候,孤便放你走。”

眼泪顺着面颊边缘落下。

半晌。

“好。”她无力地仰着头颅,修长的脖颈紧绷着。

沈长离显然也没想到,她会说好。

她只是闭着眼,身体紧绷,不住地流泪。像是飘零的鸟儿。

男人有力的臂膀揽上了她纤细的腰,揽入了自己怀里。

他罕见地没对她做什么。月下,两人身体贴的很近,像是一对亲密的情投意合的夫妻。

“孤下月要出征,你可以

休息一会儿。”他音色清冷,语气中却满是威胁,“好好养养身体,到时候孤若是不满意,便把你再送给别人。”

她在他怀中发颤,说不出话来,流下的眼泪都被他吻干了,他似乎还挺喜欢看她流泪,看她的目光中充满了一点新奇。

“等我回来。”他竟给她擦干了泪痕,语气竟然温柔了起来。

“白茸,你最好不要骗我。”他轻声说。

月下,男人身影高大修长,居高临下看过来,眸底意味晦莫不明。

这一晚,他没对她做什么,却一直到天方亮才离开。

男人背影消失后,她却瘫软在卧榻上,面颊还残余着泪痕,面色像是死人一样惨白。

她跌跌撞撞起身,用凉水拼命冲刷着自己,昨晚被他碰过的所有地方,一直冲到皮肉都皱了起来。

沈长离走之后的第二日,李疏月便来了。

白茸精神很不好,整个人都是木木呆呆的,那日那只断掌被她收了起来,埋在了外头药圃里。

她只穿着一件灰布衣,扎着一根腰带,这布衣对她身形而言有些大了,领口很松,那玉白的从锁骨到脖颈的肌肤上,一连串吻痕,便格外明显。

那男人显然丝毫没有遮掩,不加掩饰,彰显着,她是他的所有物。

王寿压根不敢踏足此处,而见到李疏月进门,她也只是呆呆坐着,甚至没有试图伸手去合拢自己的衣襟,露出白生生的锁骨和其上的红痕。

李疏月挪开了视线,他拿出一个木匣,对白茸说“你试试。”

见她依旧发着呆,丝毫没有变化。

李疏月忍不住又说“是我给你的带来的剑。”

听到这个字,像是被触发了某个开关,她无神的眼,一点点亮了起来。

随后,像是拿住了救命稻草。

她紧紧地抱着木匣子,打开一看,眼眸一分分亮了起来。

那竟然是一把浅绯色的剑,与袖里绯形状特别接近。

新剑需要血盟。

她爱不释手,摸索着那一柄清亮的剑。

血盟之前,她迟疑看向李疏月“这个是不是很贵”

她也是识货的,毕竟,这样品质的灵剑,不可能八百拿下,何况,李疏月并没有拿走她的物品。

李疏月生硬地说“我家祖传的绿玉。比这剑贵了不知多少,反正拿来了,你要是不要,那我拿去去扔了。”

白茸抱着剑,拼命摇头。

灵剑需要滴血认主。

很多年前,袖里绯就是这样认主的,再做一遍也是轻车熟路。

这剑似乎与她相当投缘,她咬破了手指,刚低落上去,便被剑身一滴不剩地吸收完了。

“这把剑叫做绯光。”李疏月说。

与师父的名字正好同音。她面庞柔软了一瞬。

也不知道师父的残魂现在如何。应是已经恢复了沉睡,

当年

,她实在是消耗了太多楚飞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