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你直接统管。”
湟灼简直怀疑起了自己耳朵,要被这天上掉下的巨大馅饼砸晕了。
湟水领土夹杂在镜山与阴山的交界处,其中沃河是两地交接地带,交战的前头岗,必争之地。镜山曾为此地与阴山交战过数百年,至今仍没有争夺出归属。
那一片地带土壤肥沃,灵气极为充足,生着数不清的至宝灵植,极为适合蛇蟒繁衍。
给湟水来管理,倒是确实是一步好棋。
他示意秉笔妖官记录。
湟灼忙叩谢“谢王上赏赐。”
“湟水全境,此后愿为王上肝脑涂地,赴汤蹈火。”
这一晚,湟灼主动留在了妖宫。
龙君心情似乎很是不佳,她不敢直视他的眼,只敢跪坐在他腿边,不住给他斟酒,听宫人说,伺候他时,不允许说话也不允许主动动作,直到天蒙蒙亮时,或许是因为微醺,见他起了兴,湟灼刚想去服侍他,男人却已经站起身,扔了酒盏,沉着眉眼,一挥袖袍便走了。
翌日,湟灼入宫觐见,被封为了沃河郡主的消息,便传回了阴山。
简直是祸不单行。
阴山王坐立不安,想到龙君各种近来各种反常举止,又想到九郁与湟灼曾经的婚约,心中真是一个千回百转,苦不堪言啊。
九郁已经和他提了,他已经有喜欢的女人了,只是身份暂时不方便告知,待了这个年,便要成婚。
这边却忽然冒了个这种事情。听湟水的意思是,他们还愿意恢复婚约,到时候湟灼嫁过来,沃河自然也归了阴山。
沃河对于如今的阴山实在是过于重要。
龙君这一步,无异于把他们架在了火上烤。
阴山王左右为难,实在是愁得不知如何是好。九郁如今即将接受传承,实在是经不得任何打扰。
白茸正在华章宫的花亭里,坐在秋千架上,正在膝上摊放的一本医书。
白衣少年轻轻从她乌发上拿走了一片叶子,热烈的眼神一直随着她。白茸朝他浅浅一笑。
自从她答应婚约
后,九郁待她便越发热情。纯情少年第一次谈恋爱,很拘谨又生涩,毛毛躁躁,显著特点倒是话变多了许多。
身边侍女春实和小虹正在八卦龙君的风流韵事,昨天他宫中对象似又换了。
白茸听了几耳朵,面上笑容缓缓消失了,她翻了一页书,继续八风不动地看。
九郁却道“没想到这一位龙君,竟是这般人物。”
白茸低着眼“和以前的有什么不一样吗”
九郁解释“夔龙很忠贞,一般一旦动心了,一辈子都只有一个伴侣,公龙求偶时姿态都很卑微,为了争夺配偶,厮杀起来死伤都很正常。”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子嗣不旺,后来人丁调零。
天阙和神女的事情便是个很好的例子,天阙一生都没有后代。
白茸点点头。心道他是在人间长大,不知道有过多少女人,经验技巧多纯熟啊,自是和其他龙不一样。
至于姿态卑微,他以前找楚挽璃求偶的时候,也没见他姿态多卑微过。都是楚挽璃卑微。
她也着实难以想象他对人姿态卑微的样子。
夜间,她沐浴的时候,低着眼,唇抿得发白,用力擦洗过自己的胸口,腰,腿所有他狎昵过的地方。
清晨,妖宫之中。
男人披衣而起,乌发披散在肩上,沐浴后,又吹了一刻钟晨风,方才觉得略微舒适些。
他结实光滑的胸口上,有一道约莫三指长的深深伤痕。多年前,他便是从这里,亲手取出了自己的半颗内丹。这么些年,这具身体伤痕累累,这个伤痕倒是也算不得什么。
已经过了两月,白茸依旧杳无音讯,像是蒸发了一般,遍寻不到。
白茸那日跑了后,他几乎再没合过眼,也没再回过一次别院。
那药粉不知是她用什么方子调配的,他如今依旧经常头痛欲裂,又开始频繁看到幻觉。
沈长离拒绝大夫再来诊断,也拒绝服药疗伤。
他唤宣阳来,没说什么。宣阳自然知他在想什么,将这段时间探查的情况一一汇报。
那日草丛中拾取的一片白鳞,经过查验,并非腾蛇鳞片,只是普通蛇妖鳞片。
阴山九郁已经回宫,道是他此前在北境修行,如今为了接受族内传承仪式方回宫,身边也未曾有符合条件的可疑姑娘。
宣阳汇报“全界的路引都已经搜寻了一遍。没有任何符合条件的兔妖或者木妖。白姑娘应是化了新的假身份。”
沈长离漠然听着汇报,看不出到底有没有在听。
宣阳瞧着他苍白的面容,谨慎道“上一次,应是因为仙君用了化身,未用本体现面,夫人未认出来。否则夫人定然不可能舍得的。”
他重复了一遍“不可能舍得”
他看向宣阳,似笑非笑道“她当真就没有认出来”
当年,九尾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