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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修长背影消失在雾中时,桑柔方收回视线。心里替白茸高兴,嫁给了喜欢的人,看起来,感情应该也和睦。
桑柔拿起了那物,手竟一晃,差点没拿稳。
几乎怀疑起了自己眼睛,竟是一颗夜明珠,如烟似雾,比她以前在虞府见过的最好的夜明珠品相都好太多,她甚至估计不出价格。
离开泸川之后。
沈长离改了主意。
他将剑阵的范围缩小了,从整个青州改成了青州二十八峰。
回到清珞峰后。
沈长离去了往生堂。
往生堂依旧灯火长明。
琉璃灯盏内,供奉着两张藤黄纸,其上用朱砂写着两个生辰。
一张是他的生辰,另外一张,十一月初七,葭月初七,是白茸的生辰。
是几年前以前放置的。他失忆之后看到了,但是也没动,依旧放着。
夜空中,此生辰的对应的星宿已经暗淡,与紫薇帝星之间的微弱联系,已经几乎完全断裂。
沈长离看了会儿,拿走了那张写着白茸名字的藤黄纸,回了葭月台。
葭月台上竟有一道流光落下。竟是李慈真。
沈长离打断妖祭,杀了楚复远、楚挽璃父女之事,自是震惊了青岚宗所有高层。
李慈真看着男人模样,叹道“小玉,不要做傻事。”
他其实正好到坐化的时候了。
却没想到,青岚宗的劫难,早不来迟不来,却偏是这时。
李慈真知道,他个性看似冷酷理智,实则极其偏激偏执,从来不信任任何人。
“她已经死了,找不回来了。”李慈真说。
沈长离没抬眼,淡然道“她没死。”语气很笃定。他也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张滕黄纸还存在着。
并且,她的骨血、灵魂,所有的情绪,从头到尾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
白茸对她的身体没有处置权,她凭什么敢死的
他语气平静,对李慈真“老师,你走吧,离开青州,去外地坐化。”
他控制不住满溢的灵力了,也不想控制,不愿到时候侮辱恩师遗体。
李慈真不说话了。他看向一旁花池,里头漂浮着一株浅色莲花。
那是沈长离前段时间前从蓬莱仙境中弄来的的珍贵灵植,可以与龙鳞炼药,有生骨固定魂之效,至今,依旧还被他的灵力温养着。
只是,如今,已经永远用不上了。
李慈真只能在心中暗叹。谶语终究成真。
他陡然想起一事,几年前,他那会儿已经闭关了。
出关时,正遇到了沈桓玉,那时,他已是长成了清俊高挑的少年。
李慈真觉得他心情很好,虽然他向来喜怒不言于色,但是就是可以感觉到。
一问,才知道,原来方从上京回来。又见了自己未婚妻。
“她知道你是龙身吗”李慈真问。
他一直觉得沈桓玉其实过得没有看起来那样轻松,旁人只见他位高权重又天才,李慈真却知,他有多少是都需要自己争取的。他年龄那么小,就因为皇室内斗,被送来青岚宗,来了之后,因为身上龙血,要证明的比别人总是多些。
他沉默了一会儿,垂眼道“等之后,会知道。”
他的龙鳞还未完全长好,毕竟,还是想给心爱的人看自己最好看的模样。
不过,他知道,白茸不会介意他的龙身,他是什么样,白茸都会爱他,就像他爱白茸一样。她是世界上,他唯一愿意放下心防的人。他愿意给白茸看到他真实、脆弱的一面。一旦被其他人看到,他都会想杀人。
少年清冷眉眼不自觉含了浅淡笑意。想起她被他拥在怀中的模样。两人都是第一次拥抱,抱了好久都没松。白茸红着耳朵,偷偷说很喜欢被他抱的感觉,觉得很安心。
他没说他也很喜欢,竟生出了点迫不及待,就想把她带回家守着,只给他一个人看的妄念。
尤其想到,他之后会还是她的夫君,可以一辈子与她名正言顺相守,对她好,心中更是满足。
李慈真看向如今挺拔冷淡的
青年。
这三生三世无解的孽缘啊。
葭月台上只剩他一人。
沈长离展开了包袱。包袱中有两身喜服,一身是青红的女子喜服,一身是霁红的男子喜服,霁红颜色很特殊,较晚霞深浓,又名醉红,沉郁光艳,很需要人穿。桑柔说,是白茸亲手挑选的颜色。
木傀儡给他脱了外衫,又细细展开了这身喜服,给他披上。
肩、腰尺寸都十分合适,像是量体裁衣。
这几年,他的体型比以前其实有不小变化,长高了,骨架也更高大。这一套男子喜服,贴合的是他现在的身形。
以前,在葭月台时,她在他睡着的时候偷看过他,有时候还会偷偷碰,因为知道他不属于她了,不能随意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