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因此也不敢催什么,只是越发频繁来梦往亭看他。
沈长离正在案几前写字,背脊笔挺。
天光日暖,楚挽璃正坐在他身侧,悄声说“哥哥,可以再让我看看你的原身吗”
她查阅了一些资料,要如何当他的伴侣。夔龙的敏感地带在龙角和尾部,都是只有伴侣才能触碰的地方,若是可以哥哥应该能享受到。
他微笑着说“丑陋骇人,恐惊着你。”
她自不必替他做这些事情。
哪里丑陋了楚挽璃完全不觉得,其实那日她都没看太清楚,只是惊鸿一瞥,他便已经化回了人身。
楚挽璃托腮看他写字。
直到他搁下笔,转眸看着她“你觉得,我能否当个好夫君”
黄昏,水榭轩窗波澜荡漾,漾起一点金色的涟漪,风中捎来芰荷清香。
青年长睫微翕,姿态清艳皎洁。
楚挽璃愣住了,不知他为何会忽然如此问起。
他含笑道我身上带毒囍,一旦龙骨中的毒素发作,便会失控,直接杀了最亲密的枕边人,连反抗的机会都不会有。”
“就再也醒不来了,身首异处,死无全尸。”
“我身负宿仇,需飞升去仙界,一切阻碍我飞升的障碍都会被排除,杀妻证道也不是做不出来。”
“行事从来只顾自己开心,对旁人不会有一丝一毫的体贴。”
楚挽璃毫不犹豫“哥哥,你不是这样的。”
她仰慕地看着男人俊美的面容,低声说“而且,我不在意这些。”
楚挽璃想起心音的预言,这些,不过是他说着玩儿唬她的罢了。
沈长离品性光风霁月,天资绝佳,剑术绝伦,是九州出名的剑仙,未来也会成为仙界的负雪仙君。
“那几日,是你在我身边”他似不经意问。
楚挽璃自然嗯了声,面颊微红。
他微微颔首,琥珀色的眸子凝着她“我为龙身且受损时,愿如此照顾我,想必也确实不会在意这些。”
那日之后,沈长离待她越发温柔。
气氛实在太好。
以前的他像是一座冰冷的神像,俊美绝伦,不沾染任何俗世尘土。如今却离她那么近,似乎触手可得。
楚挽璃被迷了心神,忍不住越凑越近。她今日刻意装扮了一番,夏衫轻薄,曲线毕露。
白衣青年端坐着,琥珀色的眼冰冰凉凉,他外表性子都清冷,眼尾却扬起几分正好的弧度,泄漏了几分这男人藏在表层之下的味道。他绝非木讷无趣的剑修。
她心越跳越快,很想扑入他怀中,让他像那日那样温柔地吻她。
轩窗未笼窗纱,正临水,一群从剑馆下学的弟子正欢声笑语过身,好几个正朝此处看。
楚挽璃如梦初醒,沈长离不是一般的男人,她也不愿让别人偷看到他动情的样子。
她站起身,压了压裙子,一路小跑出门“哥哥,我改日再来。”
带着芰荷清香的晚间燥风从轩窗中吹入。
端坐的白衣青年一动不动,睫羽低垂。
自始至终,他神情都毫无变化,宛如外界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想起了白茸。
想起那日女人柔软手指划过背脊的触感。
沈长离自小便有严重的洁癖,厌恶外人的触碰,甚至于被他认定伴侣以外的人多看一眼尤其是他从不示人的原身,都会厌恶到想杀人。
他细长手指支着下颌,看向窗外荷塘之上流转的点点荧光。
白茸若敢像那日那般亵弄他的身体,他定会根根折了她手指,让她再也不敢靠近。
白茸想下山,去青州给温濯采买些凡间用的补药,顺便去看看铺子,祝明决说想想在山下开一间医铺,托白茸先去相看铺面位置。
她在青岚宗那么多年,
不缺积蓄,只是因为少下山,对人间不太了解,因此需要白茸帮忙。
最近青岚宗管束得尤为严格,筑基期以上的弟子要下青州峰,都需要经过批准,白茸申请了好几次,戒律堂却一直没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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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茸只能亲自来了一趟。
白茸实在是很不喜欢戒律堂,青瓦白墙矗立在黄昏中,只觉得分外阴森,鼻尖甚至可以嗅到丝丝缕缕的血腥味。
除去管理宗内弟子,戒律堂也管着青岚宗的水牢。
她还没进去,正巧有人出来,便见一双一尘不染的云靴,随即看到,高大的男人正踏步跨出门槛。
白茸让在一旁,一言不发。
沈长离兼着戒律堂主司,专管水牢中各式魑魅魍魉。
上次见面,似还是在上京城,沈长离说话很算数,那日后,说不来见她,确实就再没有来过。
男人浓郁的长睫在薄薄的眼睑上投下淡淡阴影,一旁一个青衣弟子恭敬禀道“沈师兄,时候到了。”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