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4 / 4)

象。

雾下菘提醒您我那堕仙夫君后悔了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楚复远道,“六盲蛟如今也尚好。”

青年清冷的声线陡然响起,“六盲蛟已逃。”

抱剑的白衣青年身形修长挺拔,他没落座,神情平静,“锁妖塔的剑阵封印坍塌了一角。”

所有人面面相觑。

楚复远脸色一变,“可是,我分明见那六盲蛟尚且还在深渊。”

只是,他自己也清楚,沈长离从不说没有根据的话,他既然这般说了,也不可能有假。

在座长老脸色都极为难看。

沈长离道,“逃脱的是元神,在锁妖塔的只剩躯壳。”

何文道擦了擦汗,“那那便不也能叫逃脱吧。只需得加固封印,将其本体镇住便可。”

在场多位长老也都一起附和,只有楚复远神情不定。

沈长离不再回答。

他寡言,不喜磨叽也不喜愚蠢地掩耳盗铃,拿起配剑,转身便走了。

“这”见他公然离席,几位长老面子有点挂不住。

楚复远也习惯了,“长离今晚有任务在身。”

霍彦追着他出去了,“你还真是谁的面子都不给。”

男人清俊的眉目浮出一丝不耐,“那妖蛟,迟早要灭。”自己跑出来,倒是方便他行事了。

霍彦奇道,“你说,它是怎么跑出去的”

沈长离没回答,眸色不定。

“你如今修为真是一日千里。”霍彦赞叹道,“飞升雷劫也越来越近了吧。”

这是一条注定不能回头的路。

沈长离没想过能不能成功,也没想过后果。做便做了,后果如何,他都愿意承担,他做事从不后悔。

他能察觉到妖蛟气息,尚没离开青岚宗。

葭月台上,今晚月色正好。

朔月日,他已经习惯了龙骨的灼烫与身上的燥热。

他将自己浸入了寒池中,抬起手臂看了一眼,男人紧实修长的小臂上生出了数片银色的鳞片,若隐若现。转瞬又消失了。

那日,他在楚挽璃身上感觉到了一丝浅淡的妖气,以楚挽璃的修为,她在他面前压根不可能有任何隐藏,那道妖气却像是被某种奇怪的力量强行遮掩住了,他无法确定是否是六盲蛟。

甚至,灼霜的剑咒封印被人动了,他也没能看到是谁做的。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力量,在遮掩这一切。

很有趣。

男人狭长的眼看向远方,微微眯了眯。

水面荡起了一圈涟漪。

他再抬眼时,却见一个双髻少女正蹲在寒池边,穿着那日的月白色襦裙,一张小巧白净的瓜子脸,乌发上簪着那一支寒玉簪。

他没抬眼,白茸却没像那日那样倔强,而是扬起脸,用仰慕又湿润

的目光看着他。

他神情未动,运转灵力调息,做自己的事情。

耳畔却听到轻轻的水花声,她下了池子,水波轻轻荡漾,轻薄的月白色襦裙贴在了少女身上,露出美好纤柔的曲线。

她攀附着青年宽厚的肩,坐在他身上,又把面颊贴在他怀中。

他由着她闹,大手陡然捏住她柔软的面颊,转过来,淡淡问,“不是再也不见面了吗”

她乖顺地说,“那日,是绒绒不好。”

她仰起脸,乖乖甜甜看着他,“绒绒不该约别的男人一起出去看灯。不该说要去找别的男人,也不该说再也不和夫君见面。”

他沉沉看了她一眼。白茸伸出手,想搂住他紧实的腰。没碰到,她的双手被他缚住置于头顶,整个人都在他面前被迫舒展开,由着他的视线一分分扫视而过,像君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地,看看有没有沾染别人的气息。

少女似有些无措,湿漉漉的眼睛含着一点水意,仰脸看着他,神情迷茫又委屈。

她天真地看着他,“夫君每月此时都会身体不适吧,为何要强行忍耐让绒绒留在葭月台吧,日日陪着夫君,与夫君说活,给夫君排解,不好吗”

他一言未发。

少女越来越近,伸出雪白柔软的手臂,像是柔软的藤蔓,要攀附于属于她的那棵树,“其实,上一次,绒绒便是不想离开的”

他抬眸,缓缓道,“你道歉,倘再慢一些,骂我几声,再哭一哭,或许味道能更对几分。”

心魔的虚影陡然破碎,涟漪一圈圈扩散,寒池恢复了平静。

高大的青年没从寒池中起来,濡湿的乌发垂落在颊边,面容清冷凌厉,冰寒的水珠从他鸦羽般的长睫上不断滑落。

心魔,滋生于妄念。

他已经拔除了情丝,转修了心法。沈长离从前的心魔里,从未出现过任何人。

他怎么可能有这般妄念,简直荒唐可笑。想起那个头也不回的女人,他面色越来越沉,已经从寒池缓缓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