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三个大字“鸿门宴”。
“他来了。或许是想求名正言顺,或许是想要顺势收服父亲旧部人心,也或许只是单纯的心软了”
他最后那句话的声音放得很低,几乎飘散在空中。
这之后是良久的沉默,卢皎月能感觉到,环在腰间的那只手臂绕得更紧了些。
在卢皎月以为周行训不会再说下去了的时候,他再次开口了,并没有说如何设席和怎么埋伏的,只是没什么情绪地陈述“我动手了。”
又压抑又平静。
卢皎月有些无措。
这实在不是什么能安慰和开解的事,就算想要设身处地去共情都没有办法。而周行训这异常平静的态度,也在无言中说明了他并不需要那些苍白又无力的东西。她试探地抬了抬手,握在那只环在腰间的手臂上。
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质护臂有点凉意,但并不如金属那样刺人,卢皎月指尖瑟缩了一下,但还是摸索着往前,直至覆在那温热的手背上。指尖微微抬起又轻轻压下,指腹轻轻擦过对方手背的肌肤,是幅度很小的拍抚动作。
但没拍两下就被周行训抓住了手。
因为茧子的缘故,周行训手心的触感来得比手背还要粗糙许多。他五指下意识收紧,似乎是想要攥得紧一点,但最后还是克制了力道,又倾着身往前,似乎是想像攥住了的那只手一样,把正抱着的人也密不透风地拢在怀中。
许久许久,卢皎月听到耳边低声的呢喃。
“阿嫦,你知道吗血都是一样的”
就算是血脉相连的至亲也没什么不同。
那轻飘飘的气音随风而散,后一句却话格外清晰。
“我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