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卧室里,兰姨哄着睡到一半忽然坐起来哭的时序,见这小孩闭着眼都能哭得那么厉害,心疼的给擦着眼泪,满身是汗,头发都哭湿了,也不知道是受到了多大的委屈。
她跟李嫂对视了一眼,满心的心疼。
毕竟在之前这小家伙也是整天躲在房间里哭,要么就是哭着要出去,对这段婚姻是极度抗拒的,情绪总是很低落,当时她们可都害怕这小家伙得了什么抑郁症,只是都不敢说。
现在好了,回家一趟回来后又这样了,还弄出了酒精中毒。
倒不是她们觉得陆总人不好,而是觉得时家可能不做人,欺负这小孩了。
两个人毕竟都是老妇人,抱着个大男孩久了其实也有些吃力。
“我回来了。”
她们俩看见陆总走了进来,顿时松了口气。
“陆总,你可算回来了。”李嫂赶紧站起身。
陆文州走到床边,见兰姨怀中的时序脸色苍白,满头的汗,闭着眼一直在流眼泪,没有丝毫哭声,眼皮都哭肿了,显然是在睡梦中的状态,这不是受了惊吓还是什么。
他弯下腰,把时序从兰姨手中轻松抱起来,就跟哄小宝宝似的,将人面对面托抱在怀中,感觉到这小家伙浑身发抖,大手轻轻抚顺着这清瘦的后背,低头亲吻着被泪弄湿的脸颊,轻声哄道
“时序,我回来了。”
说完看向兰姨跟李嫂“你们去休息吧,也跟薛管家说一声,这里交给我,辛苦你们了。”
兰姨点了点头“好,有事立刻喊我们。”
李嫂指了指旁边的两个大毫升保温杯“陆总,给夫人准备的热牛奶跟橙汁都在这里,过会喂他再喝一点,看他想喝哪个,刚才吐得太多了,医生说要及时给他补充营养。”
陆文州“嗯,好。”
兰姨跟李嫂这才收拾好地面的东西,拿着走出去。
卧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也让怀中的抽泣渐渐明显。
陆文州抱着浑身发软无力的时序,见他趴在自己的肩膀上开始哭出声,肩膀处的衬衫都被湿了一块,刚才还没声音,现在哭出声来,听着更是心情酸涩心疼。
他根本不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只是离开了几个小时。
明明走之前这家伙心情还是很好。
他低下头,想起刚才管家说的话,用手托起时序的下巴,想看看他的脖子哪里受伤了,结果手才一碰脖子,就遭到时序的强烈的抗拒,差点没抱稳。
“别碰我,求你了”
在怀中人全然无意识的情况下,闭着眼做出了异常的抗拒,泪流满面,哽咽呢喃声中透着恐惧,说出这句话。
“好脏好脏脏了。”
陆文州的脑袋嗡的一响,心头宛若被巨石重重砸下,被敲得粉碎,眼镜底下的眸色深沉至极,哪里还有平时对外的那副矜贵从容的模样,此刻周身散发着可怖的气息,谁敢动他的人。
谁敢碰他的人
时序感觉自己浑身的难受,直到隐约感觉到被有力的手臂抱起来,强有力的安全感让他熟悉,意识才慢慢的从不属于他的恐惧回忆被拉扯出来。
他缓缓睁开眼。
陆文州诶。
陆文州被轻颤的睫毛扫过脸颊,心头一颤,低下头,正好对上时序睁开眼,见他眼眶湿润通红,满眼的委屈,这一瞬间前所未有的怒意攀到了顶峰。
他极力的克制着情绪不吓到时序,轻声温柔问“醒了吗”
话音落下,就被时序用力抱住脖子,几乎是被扑满怀抱住的感觉。
“呜呜呜呜陆文州”时序紧紧的抱住陆文州,将脸埋入他脖颈里,眼泪还是不停的流,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在刚才那样几乎难以自控的极端情绪中被拉扯得太剧烈。
感知跟共情也让他差点无法脱离属于养子的困境,他能够感受到,如果自己的求生欲望不强很有可能在这样的状态就死了。
养子早就在这样极端的情绪下失去了求生欲。
陆文州听到趴在肩头抱着自己时序开始哭,深呼吸,压下胸口翻涌的怒意,手轻拍着这清瘦的后背,低头亲了亲这哭红的眼皮,温声哄着“宝宝,我回来了,谁欺负你了你跟我说。”
他并没有及时得到了回应,时序还在哭,哭得有些缓不过来。
也没着急就这样抱住抚顺着后背,在等他慢慢安静下来。
大概过了十分钟。
时序稍微感觉自己缓过来了,把眼泪擦在陆文州肩膀上的衬衫上,双臂抱着他,哽咽道
“我今晚去时家了,时家不是人。”
陆文州拧着眉,见时序哭成这样,心里很不滋味。
时序红着眼眶,抬头看向陆文州,看着他,薄唇轻颤,眼泪控制不住的流“明明是我父亲用命救了时家主,是我失去了父亲,我又做错了什么,他们为什么还要欺负我,时宴哲这个畜生。”
完全绷不住,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