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
“怎么那么喜欢钻被窝”
蔺葶身体一僵,又探出脑袋看人,见他穿戴整齐,有些纳闷“谁敲的门你要出去”
霍啸“是二叔,来喊我一起去给长辈们烧纸。”
蔺葶“妈前几天去烧过了。”虽说现在破四旧,但有些风俗,偏僻些的农村还是会进行,一般也不会有人多事举报。
霍啸“我难得回来,去一趟也是应该,你先睡吧。”说着,担心她不自在,又加了句“妈也在睡。”
倒不是在意这个,蔺葶迟疑“要我去吗”
霍啸摇头“下回吧,外头下雪了,我得走了,二叔在等着。”
目送男人离开后,蔺葶突然又有些庆幸。
庆幸最艰难、最尴尬的第一次她全程熟睡。
起码有了昨晚同床共枕的经历,后面应该就不会那么紧张了。
今天是除夕夜。
因为霍啸的回归。
几家便打破了之前各自过节的决定。
霍二叔与霍三叔领着媳妇跟孩子们,齐齐聚到大嫂家包饺子,直将算的上宽敞的堂屋挤得满满当当。
也因此,蔺葶只睡了两个小时的回笼觉
包饺子的人手太多。
完全插不进去的蔺葶便窝在炕上,陪龙凤胎还有几个小堂妹看糖纸。
是的,就是看糖纸。
这年头的小朋友们没什么玩具,格外喜欢收集糖纸、烟壳这些东西夹在本子里。
而霍啸则被二叔三叔拉着坐在炕尾,讲部队里能讲的事情。
三人的身边,还围坐着七八个半大小子。
哪怕霍啸不善言辞,故事也讲的干巴巴,小子们依然满脸向往。
而胡秀与妯娌们,则领着年纪大些的几个孩子,坐在八仙桌旁说笑着包饺子。
热闹是真热闹,吵也是真吵。
但,这才是过年呀。
吃完饺子。
还有下一场活动。
每年除夕这天,村里都会有节目,大多是看电影。
这次老书记托人请了唱二人转的。
别说孩子们了,就是大人心里也盼着。
为了二人转,男人们甚至连酒都没怎么喝,吃完饺子,丢下碗筷就急急往大队部赶。
蔺葶看向同样着急的婆婆,无奈劝道“柱子他们会帮咱们占好位置的,还有一个多小时呢,您急什么”
胡秀正往身上套厚袄,闻言嗔了儿媳一眼“还有事呢,你也快穿衣服。”
蔺葶“什么事啊”
胡秀“去大队部借称给孩子们称一下重量。”
那也不用提前一个多小时啊虽依旧不解,但这次蔺葶没有问出口,而是配合的往身上套衣服。
这时,霍啸突然提着两个箩筐与一根扁担走了进来。
胡秀就先笑了出来“嘿,挑着去是轻松不少,你这个办法好。”
说着又回屋拿了孩子们的小抱被。
她爱洁,先在箩筐里铺了两层土布,才将小被子与孩子都放进去。
看着扒着箩筐边缘,格外兴奋的两个小东西,蔺葶也乐的不行,对着男人比了个大拇指“聪明”
霍啸勾了勾唇。
龙凤胎不到一岁时,父母就出了事,为了保住他们,被他与旅长派人送到母亲身边。
也正因为他不曾出现在孩子们的生活中,所以哪怕小家伙们知道自己是爸爸,也不让抱,只能另想办法。
想到这里,霍啸又看向身侧的妻子。
她还不知道果果跟苗苗不是他的孩子。
或许,该找个机会告诉她
上次来大队部是为了吃杀猪菜,那时候人真的多。
叫蔺葶没想到的是,这时来称重的人也不遑多让,怪不得婆婆提前一个小时出发。
但,更叫蔺葶稀奇的却是,称重的工具居然是一杆承重400斤的巨形杆秤。
小些的孩子直接勾着裤腰就能称,大些的,则自己用双手抓住称勾,再缩起双脚。
若是比去年重了,大人们就会喜笑颜开,言说粮食没白吃。
若体重没什么变化,甚至变轻的,则会被拍背揪耳朵,直念是个光吃不长膘的憨货。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点评小猪仔。
等轮到他们家龙凤胎时,见霍啸亲自动手,蔺葶便忍不住伸长脑袋,往杆秤上的刻度瞧去。
只是还不待她算明白重量,二叔家11岁的老四霍小海先嚷嚷了起来“大堂哥,大堂嫂也想让你给她称一称咧”
闻言,正准备放下孩子的霍啸果然侧头看向妻子“想称”
蔺葶面上一囧“我不是,我没有。”她就是想近距离看看这杆称。
再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丈夫称重,还是那么个造型,她不要面子的嘛
一直与大嫂说话的陈桂兰见侄儿媳妇尴尬,一把揪住儿子的耳朵笑骂“臭小子胡咧咧个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