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挡不住,全场都会想灌你;但不喝呢,就是不知好歹没礼貌。
这种人,往往是说着最随意的话,干着最强迫人的事。
只是,闻酌早就不是最开始的小年轻了。
他把手里的骰子扔进面前的骰盅中,拿起不带盖的杯子,碰了碰他酒杯。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陪您杯茶水。”
外地客户脸一下就拉下来了。
可还不待他发作,包间门口就传来阵阵喧哗声。
门外,江柳耀武扬威的声音,尤为刺耳。
“你个服务生懂什么啊谁让你拦我们的都说了里面是我们认识的人再敢碰我下试试”
粉毛坐在靠门边的位置,刚想动就被闻酌眼神制止。
下一秒,包间大门就被强行推开,江柳姐弟两带着赵萍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服务员很歉意“他们说跟您们是一起的。”
粉毛冲她点了下头,没难为人家,让她先出去了。
闻酌盖上茶杯盖子,神色如常“有事”
“废话”也就是不敢,不然江柳非扑上来抓闻酌两把。
都敢抢他们生意了,还敢问他们有没有事
她站在赵萍旁边,像是找回了底气般“闻酌,你这样对得起萍姨吗”
粉毛没忍住刺了句“对不起谁了我们就吃个饭碍你们什么事,怎么还得提前给你们打个报告”
笑话。
“还有你,”粉毛下手就揪着江恒脖子,“我哥都说了别过来,你怎么还跟过来了听不懂人话吗”
“你干吗呢”赵萍两手推着粉毛,就挡在了江恒面前,语气不快冲闻酌开口。
“闻酌,你就让人这样对你哥”
闻酌轻抬手指,让粉毛松了手,目光看向赵萍。
赵萍眼睛却飞快地掠过他。
实话实说,她确实有点不敢看闻酌的眼睛。
自从上次顾明月撂下那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后,她心就已经开始发虚了。
“闻酌,你不让我进来吃口菜,总得让萍姨尝口吧。再怎么说萍姨可也是你亲妈,养你这么大可也不容易。”江恒束紧自己的领带,眼睛含笑地扫过粉毛,却沉沉落在两个推脱奔波劳累的两个客户。
两个客户都愣了,不甚自在起身。
江恒却继续开口,语气依旧温和“萍姨可是干了一辈子煤渣生意。都是一个生意场上的,怎么看都是熟人,也该坐着一起喝点。”
两个客户瞬间酒就醒了一半。
确实是江恒他们先开口邀请他们来的江市,但他们给的条件也确实比不上闻酌。
在商言商,肯定想攀附利润高的。
但今晚倒也不是他们想放鸽子,主要是闻酌这边条件强硬,就这个晚上时间谈。
过期不候。
两人在车上商量了半天,还是觉得不能放过这么高的利润,哪怕是先来探探口气呢反正江恒那边又不急。
骑驴找马,这事他们做地是有点不道德的。心也有点虚,进来的时候还小心地看了眼四周,唯恐遇见了江恒他们。
直到进了包间里面,才就松了口气。
老话不都说灯下黑么。
他们也不觉得能有这么巧,逐渐放了心。但确实想不到江恒能推门进来。更不敢想他们还都认识,关系看着还有点复杂。
惊呆了
赵萍听见江恒的话,更不高兴了,踩着拖鞋走上前,眼睛飞快地扫过闻酌,又看向站他旁边的男人,开口都带着气愤。
“老顾,咱们年初的时候不也合作过吗我们给你们的可是最优惠的价,你们现在做的可不合适啊坏良心了”
“大姐,我们也就吃个饭。”年轻小的那个客户存不住气,一开口气势就虚了。
年纪大的老赵倒是很圆滑,拿手拍了下旁边男人的头,不让他瞎接话。
随后,老赵笑了下“大妹子,你这样说可就过了。都是做生意的,咱们既没有签合同,也没正式见过面,算不上坏良心。倒是你们说着江市最低价,可给的价明显是比闻老板这边报价高。”
他这话一说,赵萍脸上倒先挂不住了。
“怎么可能价我们给的肯定是最低的。”
外地客户路程远,每次来的运货量比本地的一倍还多。他们运的多,销量就高。江恒心大,一心想扩大生意,给的价也实惠。
光是赵萍知道,给他们一车的价格已经比本地一车便宜了不少,更别说请他们来的花销。
忙乎这么一出子,为的就是多卖几车煤渣,拉动厂里的外销。
都给到这个价了,闻酌还能给他们低到哪去
赵萍和江恒心里突突的,一道看向闻酌,不太敢往下想。
闻酌游离在外,转了下手里的骰盅,平静抬眸,面色如常。
江恒瞬间心里“咯噔”了下。
闻酌铁定搞阴招了。
“低不低的,你们心里也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