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讨他喜欢。”
顾大宝踹了下门口的柱子,脾气很躁。
他就知道,顾二丫就是个成事不足的玩意
只知道坑钱
“诺,”顾明月赶在他要自己还钱之前,把手里的蛋糕递给他,“还有最后一个机会。”
“闻酌今天生日,你可以再拍拍他的马屁。”
顾大宝狐疑接过“能行吗”
“或许吧。”她随意地摆了下手,又看了眼送蛋糕的自行车,跟他打个商量。
“帅哥,能把我往前带几步吗我给你拿钱。”
送蛋糕的点头,爽快淳朴“行啊,上来呗。反正,我也该回店里。”
闻酌跟彭姨耐心地看顾明月掏钱付账,看她接过蛋糕,又看她把蛋糕递到顾大宝手里,低声跟他说着什么。
却一直没有回来的意思。
闻酌有些待不住了,可他一动就被彭姨拽着。
“明月说让我带你进屋。”彭姨很听顾明月的话,“她会把蛋糕带回来的。”
然后,两个人就眼睁睁地看着顾明月坐上了送蛋糕的自行车。再然后,车铃一响,自行车就跑了。
闻酌“”
他跑出的瞬间还能看见自行车的影子,以及一个守门待他的顾大宝。
顾大宝怕他跑,大着胆子拽他短袖,另一只手缓慢拎起蛋糕,露出一张不见清澈只有愚蠢的脸庞。
“姐夫,生日快乐”
与此迎来的却是闻酌那张阴雨密布的脸,整张脸的郁气都要溢出,眉毛低垂,透着狠意。
“滚。”
快乐
去他妈的快乐。
他的生日从不会有过快乐,从来不会。
批发市场周边都是民建房,家家户户都是挨着建,面积窄,巷口多。
闻酌出了彭姨的巷口,又是三条岔路口的选择,排除顾家方向的那条,停顿一瞬,追着似能听见车铃的那条。
只可惜,命运从不眷顾他,进入更为狭窄的巷口,见到的不是顾明月,而是一个正在学车的小男孩,身后有他父亲帮着扶后座,而他母亲就在一旁露出温柔的笑意。
他的到来毫无疑问地惊扰了一家三口。
闻酌不信邪地跑出整条巷子,巷口接巷口,整条道都空荡荡,没有一人。
他手按眉骨,狠狠地锤了下墙。
他就知道今天不会是个好日子。
顾明月很赶巧,刚下自行车就遇见了正停着的公交车,投币上车,还捞到一个靠窗的座位。
她借整理下衬衫的动作,摸了下心口,闷闷地,透不来气。
其实,以她的水平,今天这场争吵完全可以避免。
她只需要疑惑反问、笑着打岔、撒娇嗔怪,或者换个双方都能谈的话题怎样都好,等那个双方都不舒服的点过去,再把话题拉回来就可。
这套说话流程,她是最熟悉不过。
只不过,不知怎么,就控制不住脾气了。
她把脑袋抵在车窗玻璃上,一向很能宽慰自己。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1
而人生呢,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受气。
她花两毛钱从批发市场坐到跨河的北边,一路坐到终点站。
师傅下车喝水,顺带赶客。
“下车了,都下车了。车上不留人,想坐回河南的都重新投币,半小时后发车”
顾明月蹲在终点站门口卖煮玉米的摊边,卖玉米的摊位是两个小男孩。
个高的那个脖子上挂着收钱的铁皮盒子,个矮的就负责蹲在台阶上吃辣条。
顾明月看的眼馋,也蹲在他旁边,伸出手指蹭了根。
“你买玉米吗”矮个子的小朋友很大方,分享完又想起自家生意,年纪小,说话都是软软的,“我们家玉米很甜的,都是我奶奶自己种的。”
“那要根吧。”顾明月付完钱,把玉米掰开,礼尚往来地分给小朋友一半。
高个的男生酷酷地瞥她一眼,也没制止。
半根玉米换几根辣条,他们不亏。
顾明月就这样蹲着啃完了半个玉米,没吃饱,又买了他们家两个茶叶蛋和红薯,生意光顾的很彻底。最后,高个男孩都不好意思起来,把唯一的一把椅子贡献出来。
“坐着吃吧。”他看了眼顾明月,自己装作忙碌地样子站到摊前整理红薯。
顾明月也没客气,跟矮个小男孩凑在一起吃吃喝喝地过了一下午。
等挪开屁股起身的时候,天都要黑了,两个小男孩的奶奶都过来喊人回去吃饭。
顾明月只能遗憾地跟他们再见,重新坐到公交站牌的等车椅子上,准备等辆公交车回河南边。
九十年代,江市的河北面发展的并不好,基本都是自建房,开发商都不往这边走。
“顾姐”
她坐着喂了半天蚊子,都没见一辆出发的公交车,回来的车倒是没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