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
仙人垂目,对他的承诺还算满意,点头道“可”
然后闭眼念咒,睁眼时道“吾已下咒,待到明日始作俑者非但口生恶疮,面容遭毁,须发也将在一夜间落光。”
老皇帝没想到仙人如此爱护祂的徒弟,心里一颤,开始回想起自己往日对崔舒若的态度,不知道仙人是否会怪罪,可愈是想,愈是觉得应当无事。
他当时的确是动了伤人的念头,可到底什么都没做不是而且语气也说不上多严苛,没见崔舒若都不怕吗
老皇帝不断自我安慰,渐渐竟也真的信了自己所言。
他连忙允诺了仙人。
见到仙人似乎还算满意,老皇帝的胆子壮了点,“仙人我有一事不解,我贵为人间帝王,又有得见仙人之缘,不知可否能得修仙缘法。
我在凡间也十分勤勉,修习不少道家术法。”
一旁的崔舒若险些憋不住笑,老皇帝可真高看他自己,还敢大言不惭说他勤勉,怕是碰的都是房中术吧
真不要脸
就是就是
系统磕着小瓜子,一起吐槽。
而且老皇帝口口声声思念皇后,怎么也没见他提一提问一问这可是个大好时机呢
崔舒若当然不可能让他如愿,心念一动,只见仙人勃然大怒,“既贵为人间君王,自当已政事、体恤民生为先,怎可痴迷道术
历代帝王,待到身死之时,自有仙家评判尔等功德,何须修炼,舍本逐末,着实可恶”
仙人一怒,周围飘逸的云霞似乎都凝固住了。不仅如此,老皇帝恍惚间还瞅见仙人背后的虚影似乎生出无边地狱的烈火。
在老皇帝心惊胆战之事,崔舒若犹如旱地甘霖,陡然替他开口,“师父息怒,圣人也是随口之言,他早年政事勤勉,建康百姓民生安乐,还请师父勿怪。”
老皇帝能被说的也只剩下早年的功绩了,至于建康,早在他迁都之前就已经热闹富足,追根究底和老皇帝没什么干系。
但正如人恐惧自然之力一般,即便在人间享尽权力与富贵,老皇帝也不敢同神仙对抗,只能连连点头,向崔舒若投去感激的目光。
仙人身后的虚影这才一点点消失,直至彻底淡化,祂的目光漠然冷凝,“既是吾徒开口求情,也罢,但你谨记,为君者当勤政爱民。也断不可任由祸首污蔑吾徒。”
老皇帝拱起手,想要说什么,结果仙人压根不给他这个机会。
只见仙人大手一翻,他就被迫跌下云端。
强烈的失重感袭来,老皇帝恐惧大叫,就在他以为自己会被摔死时,陡然睁开眼睛,从床榻上做坐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外头的天才刚蒙蒙亮,窗扉照映在地上成了斜斜的影子。
外头听见动静的高公公,连忙进来,动作小心,生怕愈发惊扰皇帝。
只见老皇帝头上的汗水如黄豆般落下,明明已是深冬,殿内炭火虽热,可怎么也不至于热成这样,再一见老皇帝喘成这样,高公公心道怕是魇着了。
也不知道这回老皇帝梦见的是谁。
被他亲自用鸩酒赐死的外孙还是蒙冤而死的武将又或是被他辜负一腔深情的皇后
别看高公公心里猜测,可他服侍皇帝多年,早练就了一身奴才本事,伺候人来跟吃饭似的,都不用动脑子,手脚自己个就妥妥当当的做起来。
他捧起后头小内监托盘里的清水递给皇帝,那本是漱口用的,可老皇帝却一口气全喝了。
看来这回梦魇的特别厉害,高公公在心里沉思。
他倒是知道老皇帝在殿上和衡阳郡主的谈话,但是瞧老皇帝的样子,着实不像见了仙人。他猜测老皇帝失望之下,又逢睡梦不稳,衡阳郡主怕是要倒霉了。
然而老皇帝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召中书舍人来,朕、朕要拟旨,赐衡阳郡主封地”
高公公大惊,难不成衡阳郡主还真叫皇帝梦中见到了仙人
看来她往后几年,富贵无虞了。
而崔舒若也跟着醒了,但比起老皇帝,她可就惬意许多。洗漱过后,用着金丝燕窝卷,喝着炖的软烂的清粥,心情似乎极好。
果不其然,等到天亮以后,鹦哥兴冲冲地跑到崔舒若面前,她道“娘子您可不知道,外头那些烂嘴的黑心人啊,还敢编排您呢,好多人都烂嘴了”
崔舒若淡定自如的喝着清茶,小口咬糕点,“哦。”
鹦哥见状不由得惊讶,小脸一垮,“郡主,您怎么都不惊讶”
一旁侍奉崔舒若的雁容掩嘴笑,等到鹦哥着急的时候,才开口解释,“你忘了吗,我们郡主可是仙人弟子,她能算呢
说不准啊,这回就是郡主的仙人师父恼了这些碎嘴的东西,才特意降下的惩罚呢”
鹦哥恍然大悟,一手拍掌,“对极定然是如此,郡主多尊贵啊,哪是那些碎嘴子可以说的,雁容,还是你聪明”
崔舒若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们笑,但不管